她動作太明顯了,段行川輕咳一聲,話語間帶著笑意,“還算滿意嗎?”
沈卿雲點了點頭,“多謝夫君。”
段行川看著她的眸子,溫聲道:“其實你剛才是不願的,”他製止住沈卿雲想解釋的動作,接著說:“你我是夫妻不必這般見外粉飾,我看出了你的不願,隻是為何不拒絕呢?”
沈卿雲低垂著眸子不去看他,低聲道:“因夫君想試。”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這是她在私塾學來的,也是當朝女子一直遵從的。
她在心中不大讚同,卻也未曾想過違背,甚至前世嫁與段清淮也始終遵守。
段行川挑起她的下巴,同她對視,“可是我不需要你的縱容,我隻想聽你的真實想法。”
沈卿雲在家雖被嬌寵著,偶爾也會違背父兄,卻深知府上是親人給了她庇佑,嫁與旁人她便要恪守禮儀,不能讓旁人挑出錯來詆毀家中。
這是第一次有人要她反抗,霎時間眼角落下淚來。
段行川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聲音又軟了幾分,“你能在我麵前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倘若我連你的小脾氣都不能包容,你又憑什麼嫁與我?”
沈卿雲對上他的視線,輕輕點了點頭。
她抿了口脂,又同段行川吃了幾塊糕點才到正廳。
徐氏正同徐瑾年話著家常。
徐老爺子原先隻是一種地農民,因著膽大肯吃苦在徐老夫人的相伴下才慢慢發家。發家後從未苛責過發妻,也未曾納過妾室。
膝下共一兒一女,徐瑾年的父親便是徐氏一母同胞的兄長。
徐氏嫁到京城便鮮少去江南了,對家中很是思念,又許久沒見徐瑾年了,拉著他噓寒問暖。
沈卿雲觀察了一下,祖母、兄長和沈入畫不在。
沈入畫身份尷尬,倒是從昨日起便沒露麵。
知念附到她耳邊,說沈入畫稱病在閨房中繡嫁衣。
沈卿雲不動聲色點了點頭,又調笑道:“表哥這一來母親倒是瞧不到我了。”
徐氏嗔了她一眼,又對徐瑾年道:“許久未見了,你莫要怪姑母叨擾。”
徐瑾年搖了搖頭,“侄兒也念著姑母,怎麼算是叨擾。”又側目對沈卿雲道:“表妹不知,我父母親也在家中時常念叨表妹呢。”
想到舅舅舅母,沈卿雲笑了笑,“表哥代我像舅舅舅母問好。”
段行川也適時開口道:“見過表哥,昨夜醉酒失了禮,還望表哥莫要怪罪。表哥代我像外祖父外祖母、舅父舅母問好。”
徐瑾年搖了搖頭,“王爺不必客氣,聽肆宿醉今日還未來呢。外祖父早就想見一見王爺,想必見了也會滿意。”
沈卿雲點了點頭,“那是自然。”
外祖父倒是對她為了夫婿沒什麼太大的要求,左右父親位及丞相,外祖父家又是江南第一富商,夫婿就算再過出人又能到哪種地步。
徐瑾年看著段行川出眾的容貌,點了點頭,“畢竟你年幼時到江南外祖父便誘哄你找個俊俏的夫郎。”
他清了清嗓子模仿道:“卿卿你且記著,外祖父彆的沒有,就是銀子最多。日後你莫要同你娘那般嫁給個官家,連回趟家都要思前顧後。最好養個俊俏夫郎在家中侍奉你。”
這話說起來有幾分大逆不道,徐瑾年有意想觀察段行川的反應。
段行川唇角勾了勾,頭一次慶幸自己還算出眾的容貌。
徐氏也笑了,問沈卿雲,“你外祖父還說過這話啊。”
沈卿雲兩頰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