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我不吃彆人吃過的(2 / 2)

抵債(女尊) 過雲驚鶴 7002 字 10個月前

他本就有些餓了,當下更是蠢蠢欲動,饞得很。正偷偷吞口水呢,金叔進了屋,笑著朝他道,“飯好了,快去叫你妻主回來吃飯。”

“……”岑珠鼓起臉頰,“我沒有妻主。”

“簫瀾才不是我的妻主!”

金叔嗔怪地看他一眼,“哪能說這些話。”

“你妻主多能乾,打了這些獵物回來。”

“能乾就算了,長得也正,多好。”

“你若是不要,彆人搶走了怎麼辦。”

一句句的,都是在誇簫瀾,岑珠聽著很不得勁,偏頭道,“本來就不是我的,誰要就要好了!”

“……反正她也討厭我。”

嗓音悶悶的。

聞言,金叔驚訝地笑出聲,“傻孩子儘說氣話,小心待會我去告訴簫瀾。”

正說著,外頭便傳來了嘈雜聲,金叔拉起岑珠,“看,你妻主回來了。”

岑珠不情不願地出了門,隻見一群高矮不一的人中,簫瀾格外惹眼。

黑發被發帶高束在腦後,皮膚冷白,烏眉斜飛入鬢,眉下是略有些冷淡的丹鳳眼,鼻梁英挺,緋色薄唇,身形修長英挺。

岑珠不得不承認金叔方才的話,簫瀾確實“長得正”,分明也穿著粗布麻衣,分明這麼多人,偏偏能讓人一眼看見她,簡直是鶴立雞群。

見屋內有人出來,不少人看過去,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岑珠身上,身旁的金叔招呼道,“大家彆客氣,儘管吃。”

眾人收回目光,岑珠鬆了口氣。一抬眼卻發現簫瀾還在看著自己,眉頭一皺,無聲地朝她張牙舞爪起來。

旁人見二人眉來眼去,心裡也明白了這大概就是簫瀾的夫郎。

男子不止金叔和岑珠二人,方才來幫忙的兩個鄰居也在,都是年紀比較大的阿叔,岑珠不認識,隻跟著金叔的介紹叫人,“安叔”,“辛叔”。

他們不是和女子一桌的,而是單獨分了菜到另一旁的小桌去,菜品比另外一桌少了幾樣,看上去也簡單,像是些剩下來的邊角料,就連他想吃的紅燒兔肉也在那頭。岑珠哪兒受過這樣的待遇?當下神色有些不悅。

幾個男人沒發現他的異樣,招呼著坐下便開始吃。岑珠心裡嫌這嫌那,卻沒有辦法,隻慢吞吞吃著,見他們一邊吃一邊說話,口中還有不明物體飛出,頓時更沒有胃口了。

辛叔用自己的筷子夾起一塊肉給他,“小岑怎麼不吃肉,怕生?”

岑珠眼睜睜看著那雙沾過他口水的筷子夾著肉放到了自己碗裡,死死閉了嘴,忍住心中的反胃,勉強道,“謝謝辛叔。”

辛叔見他神色勉強,又放在碗裡不吃,就連米飯都是避開肉的位置吃的,也覺出了他對自己的嫌棄,頓時有些不快,在心裡嘀嘀咕咕。

簫瀾帶回來的這夫郎怎地這麼沒禮貌,親手給他夾菜都不吃,真當自己是千金公子了?

岑珠不知道他對自己的不滿,勉強又塞了兩口粗糙的米飯,隨即便停了筷子,“我吃飽了。”

金叔驚訝道,“怎麼這就飽了?”

岑珠違心道,“本來就不餓的。”

“我累了,想回屋休息。”

金叔隻當他和簫瀾吵架,所以沒胃口,可旁邊還有好些人在,他直接這麼走不大好,說道,“今天非要跟你妻主爬山打獵,如今累了吧,回屋好好歇歇。”

吃的就是簫瀾打回來的獵物,聽到這句話,幾人也不好再說什麼,於是岑珠順利地回了屋。

一進門,他便坐在了床榻上。

這些被褥白日金叔才洗了曬過,現在聞上去很乾淨暖和,可岑珠對昨夜的老鼠心有餘悸,隻敢坐在邊上,不敢躺下。

屋子並不隔音,岑珠能聽到外頭那些人的說笑聲,尤其是那些女人的,聲音很大,似乎是關於簫瀾的。

“從前我見你時……六歲……大雪……衣服破了洞,窩在稻草堆裡抱著狗取暖……”

“一文錢的糖渣……你一直盯著……口水流……”

“……皮包骨……”

“七歲……死了娘……苦……”

岑珠隱隱約約聽著,跟著她們的話想象了一下簫瀾當初的模樣,心情有些複雜。

簫瀾小時候……原來是這樣過來的麼?

他忍不住回想起二人初見的場麵,女孩矮小黝黑,一雙眼又黑又亮,冷冷的,好像埋在雪下的曜石。明明身板瘦弱,可盯著人時卻讓人不寒而栗。

她一個抬眼,輕而易舉就把那些欺負他的人給趕跑了。

想到這兒,岑珠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眼尾的胎記。

小時候,這兒的胎記很明顯,深紅色的一片,看上去很嚇人,他因此被很多小公子嘲笑,後來長大了,這兒的胎記反而淡下去了一些,那些說他醜的人也開始誇他了。可他還是記得,從前簫瀾隨口說的那一句簡簡單單的“好看”。

外頭的嘈雜聲更甚,岑珠忍不住撇了撇嘴。真壞,當著人家的麵這麼揭開傷疤,還是用這樣一副玩笑的語氣。

簫瀾對那些女人的回憶和說笑似乎並沒有什麼反應,說了幾句話,可聲音不大,岑珠聽不清。

他又想到午後從元家回來時,簫瀾對他說的“養你還不夠,怎麼養得起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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