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珠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渾身一顫。
簫瀾動作微頓,見他緊張的模樣,收手躺下了身子,“又不是第一次,怕什麼。”
在老村長家不天天這樣麼?且他還天天央著她陪他呢,現在她過來了,他又一副緊張害怕的樣子。
岑珠把自己縮在被下,嗓音細弱,“……又不一樣。”
簫瀾道,“哪兒不一樣。”
岑珠唇微抿,沒吭聲。
這樣突出且陌生的怪異實質上隻是他內心的感覺罷了,可具體哪兒不一樣,又為什麼不一樣,他也說不出來,若硬要挑出一點,那就是今夜的簫瀾似乎格外溫柔。
見他不說話,簫瀾似乎笑了聲,隨後閉上眼,“不早了,睡吧。”
“……”岑珠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半晌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你……”什麼意思。
後麵幾個字的氣音消弭在唇間,連他自己都聽不清楚。
簫瀾也不知聽明白了沒,“趕緊睡,少胡思亂想。”
他生了病,就該早點睡覺,好好休息,而不是在這兒胡思亂想,消耗精力。
聽她的話,岑珠卻誤會了,以為她是讓他彆在意方才的吻,那隻是單純讓他喝個藥。
“……”岑珠抿了抿唇,心情忽而就有些不開心。
簫瀾是什麼意思?
故意輕薄他?
勸他喝藥的方式千千萬萬種,何必親自喂他。
什麼叫少胡思亂想,是不想負責?
負責……
岑珠驚覺到自己的想法,微僵。
自己為何想叫簫瀾負責?
嚴格來說,那甚至都不能算一個吻。
況且倒也不是第一次的事了,他先前喝醉了也撲著人去親,當時隻覺得羞恥,卻沒有讓人負責的想法,可如今……
岑珠忍不住咬了咬唇,搞不清自己的想法。
身旁人安安靜靜的,似乎是睡著了,他聽著她清淺的呼吸,腦海中又閃過她俯下身唇貼過來的畫麵,簡直——簡直令人心顫。
他開始思索這次與醉酒那次的不同……都算親了,卻又沒有完全親,唯一的區彆是當時是他主動,而這次是簫瀾主動。
簫瀾主動的。
因為是她主動的,所以心神不寧,神思不屬,甚至想著要對方負責。
至於為何是她主動自己就心神不寧……岑珠掐緊指尖,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了。
——
翌日,岑珠醒來時,天光已然大亮。他覺著身上很沉,精神疲憊,喉嚨乾澀到發疼,腦袋也有些微昏沉。
唯一舒服的地方是自己很暖和,暖和得幾乎出了汗。
他稍微側眸看去,但見簫瀾側睡在他身旁,與他咫尺相近,烏黑修眉輕蹙,長而直的眼睫覆蓋在單薄的眼瞼上,遮住了平時略顯冷淡淩厲的鳳眸,臉頰如冷玉一般,唇瓣微微抿著,是單薄而淺淡的緋紅。
真奇怪,往常這個時辰,簫瀾應當醒了才是,怎麼今日起得比他晚?
他忍不住動了動,這才發覺自己幾乎整個人都窩在了簫瀾懷裡,她的手攬著他的腰,長腿搭在他的小腿上,以一種絕對禁錮的當時圈著他。
發覺自己的姿勢,岑珠有些羞赧,忍不住動了動,想要搬開簫瀾的手臂。
可下一秒,簫瀾便蹙起了眉,圈著他腰的手輕輕拍了兩下,嗓音微啞,“彆鬨。”
岑珠瞬間不敢動彈,幾乎屏著氣不敢呼吸。
可很快,簫瀾似乎也醒了過來,睜眼看他,“醒了?”
對上她直直的眼神,岑珠忍不住低頭躲過,小小“嗯”了聲。簫瀾聞言,半撐起身子,卻並未放開他,而是騰出一隻手伸向他的額頭。
岑珠餘光中看見她伸向自己的手臂,身子微僵,在將要貼過來時扭過了頭,小小聲道,“我沒事。”
“你說沒事就沒事?”簫瀾蹙了眉頭,手又伸長了些,結結實實貼在岑珠額上,感知他的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