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蒲公英球【二合一】(2 / 2)

此刻看著這滿滿五大包的槐花,她默默盤算著:

“賣給唐老板一大包,給周潛分半包,再給棗子叔抓一把……”

不管怎麼算,自己的庫存都綽綽有餘!懷榆躺倒在床上,隻覺得一天的辛勞都值得了。

但是!

剛閉上眼睛,她又痛苦的撐著床爬起來——她的小雞仔還沒有喂!

不行了,雞崽也大了,如今也該放養了,明天交給大崽二崽吧!竹林草地,隨便刨一刨總能有吃的。

她今天沒有再剁野草碎給雞吃的能力了,此刻隻抖著手又盛出一碗米來,跟耄耋老人似的顫巍巍走到雞圈邊上。

剛把米撒進去,就見克太郎不知何時鑽出了簾子,正好奇的看著她。

懷榆聲音虛弱地擺擺手:“太郎啊……你要是還搓的有球就先放自己碗裡吧,我沒力氣了……太累了……”

胳膊已經又腫又痛抬不起來了,兩條腿也跟灌了鉛似的,她除了蓋房子挖菜地的那兩天,有好一陣子沒這麼辛苦過了。

然而太郎翅膀扇動一下,就直接跟她進屋,然後站在了那塞的八成滿的玻璃壇子麵前,一動不動。

懷榆:……

她索性掀開蓋子,有氣無力:“你要乾嘛?”

那醃菜壇的口兒並不算大,克太郎的身子扒在壇子邊緣,剩下四隻腳在光滑的壇子上滑動著,仿佛是想從裡頭扒拉出什麼東西來。

懷榆有點愣住了。

片刻後她拿來一個盆子,又將壇子裡的球倒了出來:“你要找什麼?”

克太郎果然是要找什麼東西。

此刻迅速來到了盆邊,兩隻前爪扒拉來去,從裡頭翻出一顆黃綠交錯的團球來,然後乖巧的遞給懷榆。

懷榆:……

她小心的捏著那顆球,恍惚想起這是昨天克太郎用蒲公英團出來的。

從花兒到杆兒到葉子,團的可徹底了。

但……

“給我吃嗎?”她捏著球又指了指自己,然後三連拒絕:“不了不了不了,我的食譜不是這個——泡茶也不行。”

然而克太郎卻沒聽懂,仍是執著的捧著球站在那裡,兩隻觸角衝她彎了彎,分外乖巧。

懷榆可恥的動搖一瞬。

下一刻,她仍是堅定了信念:“不用,真不用。”

她拒絕的動作太過明顯,克太郎明顯有些著急,此刻翅膀用力撲扇兩下,就捧著球往前走了兩步。

然後前爪一鬆,那顆黃綠交錯的團球就被扔進了一旁的水桶裡。

懷榆:……

她有點兒可惜這一桶乾淨的水,又看了看克太郎,偏偏又生不起氣來,反而還要擔心它是不是被傷了心。

但見克太郎翅膀又忽扇一下,仍是殷殷切切的看著自己。

懷榆頓了頓,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這個不會是……泡的藥吧?”

“應該不用喝吧?”

克太郎自然是回答不出來,但懷榆向來敢於嘗試,此刻已經試探的將手伸了進去。

反正這一桶水也做不了彆的了,而她,絕不會吃地。

手指才已入水,一股清涼的氣息便瞬間從指尖到手腕再到胳膊肘,而後微微向上。

這感覺一瞬而過,但她的胳膊如今酸脹腫痛還微微發熱,便尤其明顯。

懷榆一驚,又回頭看了看克太郎,此刻二話不說將袖子擼起,整隻胳膊都按進了水桶裡。

“嘶……”

她忍不住發出了一絲聲音。

這個季節,整隻胳膊按進冰冰涼涼的水中,原本應該是很不舒服的。可懷榆卻能清晰的感覺到那股清涼氣息順著沉甸甸地酸脹胳膊一路竄升。

而在微微的涼意之後,又生出一股微微的溫熱感,熨帖著整隻胳膊的酸澀腫脹。

直到這種感覺徹底消失,懷榆已經不知過了多久。

她僵著身子將胳膊拿起來,隻見上頭疲憊的痕跡早已消失無蹤。

再看看一旁,克太郎早就又出屋子了,懷榆乾脆將外套扒拉下,露出肩膀,然後用毛巾沾著藥水再往上頭的傷口擦去。

肩膀今天背著沉甸甸的背簍,承受了太多不該承受的壓力,此刻從骨頭到經絡再到皮肉都是一陣疼痛,兩道壓痕處腫脹紫紅,十分可怖。

雖然按照懷榆的乾活兒經驗,今天夜裡睡一覺後第二天就會消散大半,可這之前感受的痛苦卻並不能消弭。

毛巾沾著藥水敷在肩頭,除了冰冰涼涼,還能感覺出肩膀正在迅速地發熱,仿佛裡頭的淤血正在不停活躍、衝撞……

她恍惚間明白過來——

原來克太郎的真正能力,是提取且提純藥性啊!

天!

還好它的存在沒透露給太多人知道,不然懷榆都能想象的到,高明根本保不住它。

不過夜晚的溫度還是太涼了,懷榆默默穿好衣服,此刻重新燒起了熱水。

彆的不說,周潛對自己新家的各種物品安排是十分到位的,她甚至還有一個小小的合成樹脂泡澡桶呢!

懷榆把盆子裡的克郎球重新整理一遍,留下兩顆同樣黃綠色的蒲公英球後,將剩下的又塞回壇子。

今天這麼累,就放縱一把用光所有的存水,好好的泡個藥浴吧!

熱水被慢慢地加進桶裡,兩顆蒲公英球很快在裡頭融化,當懷榆將屋子裡所有水、包括剛才那桶已經化掉的冷水也倒進去後,小小的泡澡桶就當漾起熱熱的微波來。

她試了試水溫,然後滿懷期待的小心坐進了桶裡。

清涼的藥性與溫熱的水流不斷衝刷著全身,懷榆歎息一聲,今天所有的疲憊都蕩然無存。

……

而此刻,花城醫院內,還有一人也被泡進了特製液體中。

床頭連接的監護儀發出冰冷的提示聲,醫生和穿著防禦軍製服的人正在歎息:

“沒辦法,毒素已經侵染全身……截肢太遲了,送過來時,不光是身體,他的心臟都處在腫脹狀態——”

“這不是特製解毒液嗎?這個也沒用嗎?能保住命就行!我們的義肢不是做的非常好嗎?無所謂的!”

“不是截不截肢的關係——他送進來時已經緊急截掉了左腿!”

“但……毒素太重了。”

醫生黯然搖頭:“哪怕沒災變前,我們解蛇毒也是需要對應血清的。如今他又是被變異蜘蛛注射了消化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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