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來了。”掃把有些年頭,劃拉幾下塑料手柄就鬆得不成樣子,他拆下來,塞進去一張衛生紙減少縫隙做加固:“媽還有飯嗎,我餓了。”
“有有。”田雲英脫下沾滿染發膏味道的圍裙,邊走去後麵廚房邊回:“我這就去端。”
沒想到任卓元今晚會回來,田雲英沒做他的飯,手腳麻利地燒水切菜,幾分鐘就做好一碗陽春麵,任卓元已經坐在餐桌邊等,田雲英端到桌上,懊惱想起自己沒有打雞蛋。
任卓元說沒事,拿起筷子挑起一撮吃著。
任卓元高中就開始住宿,隻有周六日或者放假回家,到大學後,回家次數就更少,空閒時間都在兼職打工,難得見到兒子,田雲英什麼都不想再忙,坐下陪著他吃飯。
細細打量他一番,田雲英麵露心疼:“好像瘦了。”
“最近天熱,沒什麼胃口吃飯。”
“沒胃口也是要吃飯的,不然身體扛不住。”
“知道。”
母子倆不是同齡段的人,本就有代溝,田雲英隻會聊家長裡短,怕任卓元不感興趣,也不好意思跟他講,沒有共同話題導致飯桌上隻有任卓元嗦麵的聲音。
吃到一半有些渴,任卓元去拿水壺倒水,看見田雲英欲言又止,主動開口:“媽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
“沒有。”田雲英還沒做好準備,任卓元冷不丁一提,她第一反應是否認,繼而嗐一聲:“是有這麼個事。”
她用抹布擦拭一下桌麵:“就你袁姨下午來店裡燙頭發,跟我說豪啟的施工隊缺個工程師,問你要不要去,聽說有時候一個月就能掙出咱們一年的生活費。”
“媽我還在上學。”任卓元看出田雲英眼裡的心動,一股煩躁騰起:“彆人不了解你還不了解嗎?我是學航天工程的,不是工地搬磚的。”
“了解的了解的。”不知什麼時候起,田雲英每次跟任卓元相處時,都會不由自主緊張,她搓著手,語無倫次:“不想去就不去,我就是聽說你這個專業很難學,你又要打幾份工,怕你累,那個施工隊來錢快……”
“所以你就想我半路退學去給孫豪啟打雜,你是不是也跟彆人一樣認為我學不出名頭?是在浪費時間做無用功?”
任卓元是個極其要強看重麵子的人,被孫豪啟揍過的事情是籠罩在他心頭揮之不去的陰霾。
他一字一頓厲聲質問,田雲英忙搖頭說不是,他神色難看,怒氣上頭:“我之所以會這麼累是因為您沒把我生在一個富裕家庭!”
他一個口不擇言,氣氛瞬間降至冰點,田雲英愣怔半晌,愧疚低下頭,囁喏道歉:“是媽媽對不起你。”
“媽我不是那個意思。”任卓元挫敗捂臉,他長舒一口氣,放下筷子:“我上去看看我爸。”
陽春麵還剩下半碗,不再像剛出鍋那樣燙,白熾燈下,田雲英獨自坐在餐桌邊的身影瘦弱又落寞。
*
左柯讓帶鄔思黎去吃的一家粵式火鍋,在店裡還不顯,吃完一出去,火鍋味道揮之不去。
知道左柯讓不喜歡,回到公寓,鄔思黎先去浴室洗澡,左柯讓反倒是不緊不慢晃到廚房,在櫥櫃裡找出紅糖紅棗生薑,一齊丟水壺裡,熟練地煮了杯茶,煮好後放在壺裡保溫著。
快到鄔思黎來例假的日子,她每個月提前一周會小腹酸脹,之前帶她去看中醫調理身體,一開始症狀嚴重隻能先喝中藥養著,是藥三分毒,喝過一段時間就停,那中醫便換了個食療方法。
每次經前一周用紅糖紅棗之類的東西煮水喝,暖宮補氣。
衝鄔思黎例假疼得那副慘樣,就說明她對自己不咋上心。左柯讓不指望她能記住,每個月她經前都是他煮好看著她喝完。
搞完這一切,左柯讓去客臥浴室洗澡。
他在床上挺能折騰人,不過還是以鄔思黎身體為主,她不舒服時他絕不碰她。
但他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坐懷不亂。
他對鄔思黎的欲望有時候甚至強烈到他覺得自己像條發.情的公狗。
左柯讓的意誌力在鄔思黎那兒弱到可以忽略不計,他可不想閒的沒事去挑戰極限,眼不見為淨。
左柯讓速度快些,鄔思黎洗完,他已經坐在床邊,單手後撐,另隻手舉著手機,鍵盤敲打發出噠噠聲響,見人出來,手機扔往旁邊一扔,朝床頭櫃抬下巴:“溫度正好,喝了。”
鄔思黎用毛巾包裹起濕發,拿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