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什麼的可就扯遠了。
現下說到太子,賈珺自然曉得上回趙安烏鴉一案在朝堂上論的時候,這太子還幫著說過話,雖不明是有人授意還是性格使然,但到底要承他情分。
這會子更是拍手叫好助忠靖侯的陣,情分不免又落了一筆。
順眼,賈珺頭一回照麵,就看這太子頗為順眼!比他老子順眼多了!且又都是混不吝的個性,這未免又親切了幾分。
此刻賈珺的心裡頭竟是萌生了收小弟的念頭來,可當他又想到自己麾下還有著烏鴉這樣一號上不得台麵的小弟,便就息了這個念頭。
可憐,可憐那一怒為主討公道入了大牢去的烏鴉,此刻竟這樣被嫌棄!
我為你坐了牢,你嫌棄我埋汰。
鴨哥錯付了。
其實也算不得嫌棄,隻是事實這般,真相總會傷人心。
...
且說這太子拍手叫好著,可見著滿朝烏泱泱的文武竟無一人附和,接著又覺身後一道寒氣逼人,戳得他後腦發涼。
心下猜著幾分那寒氣從何而來,臉卻不敢轉過去,隻那拍著叫好的手兒漸漸放下,嘴巴也漸漸閉上。
興平帝見他這般,隻得冷哼了一聲!暫不理論!轉而將目光投向那忠靖侯身上去,以他的立場說出這樣話來倒不叫他意外,也不叫滿朝的文武意外,隻是如今看來,這史家是打算一條道走到黑了。
也由不得他還有彆的選擇,畢竟賈家若真倒了,他們史家必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隨著興平帝將目光放到忠靖侯身上,眾朝臣也將目光從太子身上挪開,轉而重新將注意力放在適才忠靖侯說的話上。
封公拜侯...
侯還尚可,開疆擴土收下那麼大一片土地徹底解決了慶陽邊患,將戰線向西拉了數百上千裡!此等功績實該封侯。
夏侯雖是賈珺一派,可誠然,同忠靖侯說的那般,若這一遭封賞得太低了,將來上了戰場遇了國難,誰還豁得出去?
且這夏侯身上可沒什麼汙點能叫人攻訐誹謗的,封還是該封的,但要論到公,那可就浮誇了些。
兵部侍郎周海熊忙出班奏道:“此言不妥!西戎一役該封的一個不落,該賞的也都賞賜妥當,此番‘收複’西戎說來也隻是收拾殘局罷了,公侯尊位豈能輕授?”
這人是忠順一派的,不管什麼原因,自然都要出來壓著些。
話落,史家的另一位兄弟保齡侯史鼐也出班駁道:“周侍郎此言委實不妥!收複西戎可不是你口中的什麼收拾殘局!去歲西戎一役慶陽將士戰死無數!存活之人所剩無幾!夏侯將軍雖領命前去,可帶的隻有四號侍衛!兩號後輩!他就地在那殘破不堪的慶陽募兵!帶著那些隻操練了數月的軍卒就殺向那誓死抵抗的西戎軍民!進而收複西戎全境!此中之艱難困苦常人難料!怎麼到周侍郎你口中反倒成了一句輕飄飄的收拾殘局?!”
越說越氣,又梗著脖子喊道:“你可想過!如今夏侯將軍已是一等慶陽伯,並非白身封爵!此番開疆擴土之功如何不能封公拜侯!!”
白身擴土都能封爵,怎麼到他這就不行了?
在旁的賈珺眼神不覺一亮,這兩兄弟的嘴炮功夫可以啊!都成他嘴替了!
那被連著噴了兩句的周侍郎一時間啞口無言,他看了看武將一列全皆黑了些臉,又看忠順王悄悄暗示了一下,方才默默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