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羽摸著下巴,分析原因。
很可能有兩大原因,一是他這幾個月在家外麵時,即便他再怎麼演,也時候也會表露出超出年齡的成熟,他比同齡孩子更成熟、更理解事物的消息在傳開。
二是他是野原現任家主的長子,母親也是村子出色上忍,還是天才上忍卡卡西的弟子……這些身份結合起來,用波風水門的話說,野原悠羽的前途不可限量。
也正因為這些,他隱約從紀子口中得知,自己在村裡已經有點小名氣,為一些人所知。
當然,這兩個原因外,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的家或許在不知不覺間得罪團藏或者根的某個高層了……
“……村子……每一個家族……必須承擔的責任……犧牲……”
那個根部領頭的忍者聲音低沉沙啞,嘗試著說服眼前的野原陽鬥,而野原陽鬥堅持著“自己家族為村子犧牲夠多了,自己隻有悠羽一個兒子,不能加入根”這個觀點。
漸漸的,談判的氣氛愈發的緊張,那領頭的根部忍者不耐煩了,開始進行言語上的威脅。
野原陽鬥雖說為人憨厚老實,卻也不是頭腦容易發熱的笨蛋,在聽到威脅後,飛快冷靜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麵對的是比“暗”更加陰暗的“根”,對此必須有所退讓。
他以悠羽的年齡才一歲為由,離八歲時間的還很長,告知三個根的忍者,說到了那時他夫妻倆一定會認真考慮的,而現在,他們暫時不會做出決定。
“你好自為之吧!”
那名根部忍者領頭人知道這次談判沒有結果,他手上哢嚓一聲捏碎了座椅扶手,站起身來,看了一眼門縫後麵站著的小孩後,冷冷地甩下一句後便離開了。
“是悠羽嗎,進來吧。”
悠羽在門外的偷聽並沒有瞞過這些強大的忍者們,野原陽鬥看向門縫處說道。
悠羽推開門走了進來。
“悠羽,‘根’那種地方很黑暗,不是什麼好的去處——我,作為你的爸爸,絕對絕對不會把你交給他們的!”野原陽鬥走到悠羽麵前,蹲在他麵前手掌輕放兒子的肩膀之上,鄭重地做了出個父親承諾。
見悠羽沒什麼反應,他苦笑道,“現在的你還聽不懂,等你長大一些我再跟你說吧。”
“好。”
悠羽點了點小腦袋。
對於根,他其實知道的比眼前的父親更多。
所謂“根”之人,沒有名字,沒有感情,沒有過去,沒有未來。根的人,心中隻有組織的任務,隻有對其種下咒印首領團藏的絕對命令。
現在看來,那是一個比他想象還要滅絕人性的地方。
一歲小孩都能相中?想必,裡麵一定有大群失去自我成為絕對工具的孩子們。
“火之意誌”是保護孩子還是將孩子們推向火炕?
深埋在地底是腐爛至極的“根”的話,樹木還如何能做到枝繁葉茂?
一群虛偽的人。
悠羽心中冷笑,他在穿越前覺得團藏隻是個背鍋的,而現在,他想法變了很多,不愧是團藏,挺能惡心人,他心中也對縱容團藏那個老頭子更加的厭惡。
讓他八歲加入根麼?
那就是說,他還有七年的時間吧,足夠了。
“對了,這幾天沒事不要外出。”
野原陽鬥見悠羽不說話,以為剛才的場景將他嚇到了,寬慰幾句話後,他忽然記起了什麼,“你母親跟我說,這幾天村子的管控比往常嚴了許多,很多場所出入也開始需要憑證了,這事有點奇怪,為了免生意外,你沒有事的話就不要出去了……唔,耐心等幾天會過去的。”
“好的,爸爸。”
悠羽奶聲奶氣回答,心中卻在吃驚,“終於來了,九尾之亂要來了!”
悠羽想了想,用稚嫩聲音跟野原陽鬥說道“那,爸爸,你和媽媽晚上回來後也可以不要外出,卡卡西老師跟我講了很多知識,我還有很多很多不懂,爸媽要跟我講講。”
“……好,我答應你,也會跟你媽說的。”
野原陽鬥雖然奇怪兒子的要求,但難得看到兒子如此的好學,笑了笑,滿口答應下來。
他眼角的餘光瞥見一旁被捏碎的椅子扶手,笑容頓時斂去。
他站起身來,望著屋外滿是落葉的院子發呆,半晌,口中喃喃自語,
“秋天到了啊,樹葉開始大量凋零了呢?”
這個濃眉大眼在對村子表達不滿麼?
悠羽站在野原陽鬥寬厚身影後麵,心中有些不確定,他也看向院落外的地麵上鋪了一地的枯葉,不過,相比更禿的樹木,他發現,自己父親的頭頂也是,更加的禿了。
在夕陽光的斜照之下,野原陽鬥的頭頂反映著光線,將屋內都照亮了一些。
難怪我們家屋子白天都是亮堂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