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澄順勢在旁邊坐下,然後迅速地從購物袋裡把兩罐啤酒拿了出來。她遞了一罐給孟嶼,自己則拉開另一瓶啤酒的拉環痛快地喝了起來。
孟嶼本想說點什麼,但最終什麼都沒說。他接過啤酒,用完好的那隻手臂擦了擦飛濺到臉上的啤酒泡沫,也喝了起來。方才壓在心頭的怒火好像一下子就被澆熄了一半,痛快極了。
許澄很快就把那罐啤酒喝了一半,轉頭看著孟嶼,語氣玩味地問:“聽說你最近老是落單?你不是新晉校草嗎?那些花癡的女生呢?真是奇怪!她們怎麼舍得讓你一個人?”
提到這個孟嶼就來氣。因此,他說話也一點不客氣:“這還不是拜你所賜。”
“你怪我,那我怪誰?”許澄不悅道,“他們現在都說我是個危險人物,都在背後嘲笑我,故意疏遠我,連薑嫣都說不願跟我這山野莽夫為伍。她都不想想,我那麼做是為了誰。”
“這都是你自找的。”孟嶼仍舊沒給她麵子。對他而言,那晚發生的事簡直是他有生以來的一個噩夢,比父母把他從小丟在外婆家還恐怖。
“你說得沒錯,就是我自找的。”許澄說完一仰頭把剩下的半罐啤酒一口氣喝完了。想到最近薑嫣對她的態度,她就恨不得坐上時光機回到張韜告白的那一晚,然後狠狠地抽自己一耳光。什麼“好朋友”,“知心姐妹”,全都是屁話!一出事就把責任全怪在她身上,平時說話也陰陽怪氣的,簡直不是人能乾出來的事。
孟嶼見許澄這個樣子,突然有了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共鳴。他也沒有再嘲諷許澄,順手將喝光了的易拉罐扔進旁邊光禿禿的柳樹下的垃圾桶。
許澄的牢騷還沒有發完,繼續說:“我小姨說得對,張韜告白不關我的事,薑嫣也沒有求我幫她,是我自己要多管閒事。落到現在的下場,是我自作自受!”
孟嶼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麵,輕聲說:“雖然你小姨說得沒有錯,但這也不能全怪你。”
許澄記仇,立馬就說:“當初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你現在這麼說,是覺得我被人孤立了很可憐嗎?”
孟嶼擺了擺手道:“誰衝動的時候不會說幾句難聽的?”
“那倒也是。”許澄突然笑了,然後將購物袋全推給了孟嶼,“這些都是我平時愛吃的,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就當我為之前的事向你道歉吧。”
“你要向我……道歉?”孟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寧願相信張韜那小子告白成功了,還把他一起拉進了樂隊。
當初校方調解後,要求許澄向孟嶼道歉。許澄雖然照做了,可孟嶼卻覺得許澄當時的眼神恨不得結束後就馬上將他乾掉。而這一次,她似乎是發自內心的在向他表達歉意。
“彆用這副表情看我。”許澄翻了個白眼說,“我這人雖然嫉惡如仇,但也不至於是非不分。錯了就是錯了。孟嶼,對不起!”
孟嶼反應了半晌,才說:“沒……沒關係,反正我也快好了。”
“那我們現在算是達成和解了吧?”許澄眨巴著眼睛問。
“應該算是吧。”孟嶼說得有些猶豫。他從來不是一個會輕易原諒彆人的人,因為他很少討厭一個人,但是許澄難得露出的嬌俏模樣,讓他不忍心否決。
許澄立刻伸出右手,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許澄,許澄的許,許澄的澄。”
孟嶼皺了皺眉頭,無語道:“我知道。”
許澄毫不氣餒,笑著說:“彆人說的不算,現在才算是正式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