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馨得知後,氣得罵喬霏霏不爭氣,儘給她丟臉。
喬霏霏對此事毫不掛懷,知道這個做法雖然不地道,但她也有自己的苦衷和目的,她隻能如此行事,並且策略頗為奏效。在她看來,那些還有些許骨氣的人,是絕不會容忍她這種騎驢找馬的行為。
連續因為同樣的原因而導致相親失敗之後,沈雨馨也忍無可忍。她不願意在女兒破壞了相親之後,還要拉下臉去向自己費儘心思物色的對象賠禮道歉。於是,她決定順應喬霏霏的選擇,不再強求。
另一邊,喬雯從沈雨馨那裡聽說了喬霏霏的種種叛逆行徑之後,便斷定喬霏霏是還放不下鄒緒。因此,喬雯時不時地打電話給喬霏霏,苦口婆心的勸妹妹要向前看,早日擺脫過去的陰影,迎接新的生活。
喬霏霏卻覺得自己目前的生活狀態其實相當滿足。
父母尚在,兄姐和睦,收入穩定,也有屬於自己的一小筆私產。算不上大富大貴,但是日子過得也還算滋潤。
他們說她放不下,活在過去也好,還是執迷不悟,拿自己的人生來開玩笑也好。對她而言,若能永遠保持這份寧靜與平凡的生活,便心滿意足,不願有任何變動。因為每一次改變,都意味著她需要再次調整心態,去適應新的環境。
喬霏霏緩緩地從回憶的漩渦中抽離,然後用手指輕輕地摩挲著桌麵上的金屬台卡,感受著那冰冷的觸感。她抬頭,眼神中透露出淡淡的憂鬱,仿佛承載著無儘的故事。
“你說我放不下過去,那你跟鄒叔叔還有阿姨呢?你們又何曾放下過?”喬霏霏的聲音低沉而柔和,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情感,仿佛在詢問著內心深處的答案。
“或許……我們隻是還沒能適應吧,畢竟,哥哥他曾經是我爸媽最大的驕傲。”鄒綾給出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的答案。這五年多來,父母一直沉浸在失去兒子的悲痛中,甚至連她這個女兒的存在感都漸漸變得微弱了,她有時候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對還是錯。
喬霏霏不想繼續跟鄒綾討論這麼傷感的話題,於是她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來,換了個話題,說道:“不說這些了。鄒綾,你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特彆的事情嗎?”
“其實也算不上什麼大事。”鄒綾輕輕咬著吸管,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繼續說道,“你也知道,我是學舞蹈的,大學這麼多年都沒有擔心過自己的未來,可現在即將迎來畢業,我卻突然覺得前途一片迷茫。我的導師建議我出國深造,接觸到更廣闊的知識領域,培養國際視野,這樣對我的未來發展更有利。但如果留在國內,我可以選擇的機會就比較少,可能是去學校應聘一個音樂教師的職位,又或者是靠著父母的積蓄去外麵開一個舞蹈培訓班。”
喬霏霏看穿了她的心思,便說:“我聽明白了,你是擔心自己出國了,沒人照顧你父母。”
鄒綾微微愣神,顯然沒有預料到喬霏霏的言辭會如此直接,而且正好才中了她的心思。
鄒綾苦澀地點頭,承認道:“你說得對。他們這幾年的狀態,我確實是不放心。如今,他們就隻有我這麼一個女兒了,我就是他們唯一的依靠和精神支柱。如果我也無法陪伴在他們身邊,他們還有什麼念想?”
喬霏霏微微蹙起眉頭,麵露為難之色,輕聲說道:“如果是彆的事的話,我興許還能幫上忙,但是這件事……你也知道鄒叔叔和阿姨對我的成見有多深。”
鄒綾微微展露笑顏,語氣中透露出平和與理解:“我不是要拜托你替我照顧他們,你也沒有這個義務。我隻是沒什麼朋友可以傾訴,就找你發發牢騷,順便請你幫忙做一下參考。”
“你為何不親自去問問他們?”喬霏霏適時的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我猜他們知道後也會支持你的決定。畢竟,父母總是希望孩子能夠飛得更高、走得更遠,儘管這讓他們感到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