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澄靜默片刻,假裝隨意地問道:“薑嫣,我記得上次跟你表白的那個人,是叫張韜還是彆的什麼名字?他學的是什麼專業來著?”
“你問他乾什麼?”薑嫣的話音中帶著明顯的警惕,雙眼閃爍著銳利的光芒。自從她的父母得知她被記過的事情之後,他們打電話把她劈頭蓋臉臭罵了一頓。為此,她最近都沒敢回家麵對父母的繼續責備。
薑嫣沒好氣地瞪了許澄一眼,仿佛她的問題就像一塊刺,紮入了她敏感的神經。她轉回視線,專注於手中的眼線筆,語氣冷淡且帶著一絲怨念:“大清早的,你提他做什麼?簡直晦氣!難道他害得我們還不夠慘嗎?”
許澄深知薑嫣心中的不滿與不甘,可她心裡的苦楚又何曾比薑嫣少?隻是,事已至此,且她現在肩負的任務更加重要。因此,她選擇了不與薑嫣斤斤計較,轉而換上了一張笑臉。
“你隻需要告訴我,你知不知道他所學的專業是什麼。"許澄的聲音裡透露出深深的無奈,"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找他。”
薑嫣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啪的一聲合上了粉餅。她微微蹙起眉頭,目光如刀般射向許澄,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又是為了醫療費的事吧?你們家可真是大方,對那人的勒索毫無怨言。”
許澄笑了笑,沒有接茬。
事實上,孟嶼也沒有獅子大開口,他甚至沒有主動提出過金錢的要求。每次都是許澄在喬霏霏的授意下,主動將錢送到孟嶼手中。前前後後加起來先差不多兩萬塊了,雖不是天文數字,但也足以讓人肉疼。
薑嫣的話雖然刺耳,但許澄始終謹記喬霏霏的叮囑,明白那些錢不僅是對孟嶼醫藥費的補償,還包括營養費和精神損失費。而且喬霏霏還特彆提醒她,這還得感謝孟嶼及其家長大度和寬容,不打算把事情鬨大。如果真的通過法律途徑追究,賠的錢可不止這麼一點點,而且還會給許澄留下案底。所以,孟嶼及其家長大方仁慈,她們也不能扣扣搜搜。
薑嫣見許澄沉默不語,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張韜那小子學的啥專業我不清楚,不過那個被你揍得骨折的孟嶼,我倒是有所了解。”薑嫣滿臉寫著憐憫,“他是政法係的新生,新晉的校草。據說,孟嶼當時是以第八名的優異成績考進K大的。縱觀全校,像他這樣顏值高、成績好、家境又優渥的男生,簡直就是鳳毛麟角。真是可惜了,一塊鮮嫩的小鮮肉,就這麼被你無情地摧殘了。”
“你這是在誇他呢,還是在損他呢?”許澄哭笑不得。
“當然是誇他了。”薑嫣理所當然地說。
許澄難得沒有反駁她,她麻利地從床上爬起,幾乎是立刻洗漱完畢,換了身衣服就往外衝。
薑嫣看著許澄風風火火的背影,臉上滿是困惑,手中睫毛膏還停在眼睫上。她皺了皺眉,疑惑地嘀咕著:“許澄,你今天早上有些反常啊。你不會是看上了那個孟嶼了吧?”
許澄對薑嫣的猜測充耳不聞,一溜煙地跑到了政法係男生宿舍樓下,準備來個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