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霏霏瞬間明白了,點頭認真地說:“那倒也是,人紅是非多。”
“你就彆挖苦我了。”許澄哭笑不得,苦惱地說,“早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我當初說什麼也不會潑那一盆洗腳水。我就當自己殘廢了,什麼都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也不會惹得一身騷。”
“有你這麼說自己的嗎?”喬霏霏笑道。
“不是我說得難聽,而是人心險惡啊!”許澄露出一臉的憤憤不平,“你是沒聽到薑嫣說了什麼。她居然當著大家的麵說我是害人精,是我害得她被處分。她也不想想,當時要不是她滿腹委屈的說樓下那人讓她丟了八輩子的臉,嫌人家煩,我會替她出頭嗎?”
“可是人家也沒有讓你替她出頭啊。”喬霏霏點破道,“她不喜歡那個男生,直接拒絕就是了。至於結果如何,那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可你自詡正義之士橫插一腳又算是怎麼回事?”
許澄十分誇張地捂著胸口,做出一副追悔莫及的樣子,感慨道:“這事兒我的確是乾得不漂亮,也顯得我特彆蠢。我發誓,我從今以後再也不會管她那些破事了。簡直費力不討好!”
趁著等紅燈的空檔,喬霏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就要往前看,而不是一直沉浸在後悔中,那沒有意義。還有,你以後做事前多考慮一下後果,彆總是那麼衝動,容易被人當槍使。”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話,一邊往喬霏霏的住處去。
鄒緒失蹤後,喬霏霏跟家人說自己要靜一靜,就從家裡搬出來了。最初,她隻是在外麵租房子,後來又搬過幾次家,直到餐廳漸漸步入正軌,有了盈利,她才在城東買了一套一居室的小公寓。
從前許澄過來玩,總嘲笑她花了那麼多錢,就買了一個火柴盒。喬霏霏聽了卻隻是微笑著保持沉默。與許澄父母家那寬敞奢華、占地兩百多平米的彆墅相比,她這不足六十平的公寓確實顯得有些寒酸。然而,她並不因此而感到自卑或不滿,因為真正的幸福不在於住所的大小,而在於內心的滿足和安寧。
許澄一進門就如同歸巢的倦鳥,自然而然地倚向了舒適的沙發。隨後,她又輕車熟路地打開了電視機,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屏幕上的光影跳動,映照出她追隨心已久的國風動漫。
喬霏霏懶得理她,徑直鑽進了浴室洗澡。
喬霏霏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看見許澄依然還躺在沙發裡,手中捏著一枚蘋果,神情有些慵懶,不時地輕咬一口。電視屏幕上播放的動漫已換了數集,然而許澄的目光卻仿佛被凝固了一般,毫無波瀾。
喬霏霏心中微動,強迫症如小蟲般叮咬著她。她總覺得,那蘋果在許澄手中仿佛成了累贅,每一秒都在浪費。她幻想過自己衝過去,奪下那蘋果,迅速將其解決,讓一切恢複秩序。但理智總及時地將她的衝動遏製。
喬霏霏轉身,決定讓眼睛不再受那畫麵的折磨。心中默念,眼不見為淨,然後轉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間,留下許澄和那顆仍在她手中咬著的蘋果,還有那不斷播放的動漫。
“小姨。”許澄突然轉頭叫住了她,眼神中滿是認真,“你是不是喜歡上孟嶼的舅舅了?其實,我覺得他舅舅還不錯,說話做事講道理,長得也不賴,聽說是個檢察官,比孟嶼強上一百倍。”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直率和坦誠,仿佛是在為那個僅僅隻有幾麵之緣的男人充當說客,又或是在為她的小姨尋找一份可能的幸福。
喬霏霏的背影在許澄的視線中僵立了半分鐘,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終於,她緩緩轉過身來,臉上帶著一種難以言明的異樣表情,盯著許澄問:“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你不是最討厭醫院了嗎?”許澄解釋道:“可是,昨晚你卻在醫院守了陸叔叔一整夜。”
“我現在也不見得有多喜歡醫院。”喬霏霏稍顯疲倦地翻了翻白眼,“昨晚的事是一場意外,我也不過是個樂於助人的熱心市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