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老實交代,到底是不是因為她?”陸湘的八卦熱情幾乎要衝破手機屏幕的束縛,溢出到這邊來了。
“姐,你跟咱媽不愧是親母女,她胡思亂想,你也跟著瞎起哄。”陸深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無奈,“其實我和她,總共就見過一次麵。上次……因為點小事兒碰了個頭,說過的話加起來恐怕連五句都湊不齊。你們這樣亂點鴛鴦譜,是不是有點兒戲了?”
“那可說不定。”陸湘斬釘截鐵地說,“我跟你姐夫就是在大學裡的一次聯誼會上認識的。當時我被人不小心潑了一身酒,你姐夫正好是那次活動的負責人,他見我這般狼狽,就帶我到後麵去清理,還找人借了套乾淨衣服讓我換上。說起來,就是那次的邂逅,讓我們後來走到了一起,畢業後更是順理成章地結了婚。”
陸深不禁啞然失笑,他打趣道:“照你這麼說,和我擦肩而過的潛在伴侶恐怕都能組成一個加強連了,隻是我自己沒有抓住機會?”
陸湘點點頭,一本正經道:“從某種角度來看,的確是這樣。”
陸深隔著手機翻了個白眼:“信你才怪!”
陸湘笑了笑,又說:“說到咱媽,我倒想起她提到孟嶼的手臂不小心骨折了。陸深,你老實告訴我,他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真是知子莫若母!
不過,這次不是孟嶼跟人打架,而是他單方麵被人打了。
陸深嘴角微揚,然而想到孟嶼一貫報喜不報憂的性格,他又迅速壓下了笑意,矢口否認道:“都說了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你就不能往積極點的方向去想嗎?興許他是見義勇為了呢!”
陸湘的聲音裡滿是懷疑,但情緒卻低落了下去,沉聲道:“他要是那麼有同情心,就不會總是對我和他爸爸冷言冷語了。每次見麵,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有時候,我都懷疑他究竟是不是我的兒子。”
陸深微微歎息,聲音柔和了幾分,道:“姐,這也不能全怪他,誰叫你們從來不肯多陪伴他呢?你們總以為女孩子才脆弱,其實,男孩子有時候也很敏感和脆弱,也需要關懷與陪伴。”
“我又何嘗不想關心和陪伴他呢?”陸湘歎息一聲,“那個時候,我年紀小,不太懂得照顧孩子。而且澤謙的事業剛起步,身邊亟需得力助手……我這麼做,無非是想向爸證明,我的選擇沒有錯。”
她頓了頓,聲音裡帶著幾分委屈:“再說了,你們也是他的親人,一直以來都對他照顧有加,從未虧待過他。他怎麼就不能理解我呢?”
陸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姐姐的疑慮,隻是將目光看向天花板,幽幽地說:“正因如此,孟嶼聽我的話,勝過你們做父母的呀。”
陸湘突然陷入了沉默,仿佛周圍的一切聲音都消失了,隻剩下她獨自麵對內心的複雜與紛亂。
過了許久,她才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無奈:“我這幾天跟澤謙在新加坡談生意,爭取一周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