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運氣好,你或許會撞上‘夜梟’的同夥。如果能將其逮住,那可是一件大功。”
探長拍拍魯爾的胳膊,鼓勵道:“立下大功,你就可以升職加薪了。”
魯爾又是笑得跟孩子似得,忙不迭喊了幾名巡警和探員,接下這個當誘餌的活——在附近繞圈的周青峰果然上當,就盯著這個看上去傻兮兮的大個子。
從‘公理教會’到聖公墓,從皇後大街到彩虹劇院,從帶著四五個隨從到孤身一人。
魯爾的巡查範圍是越走越遠,直到走在激流城軍營附近。路麵從青石變成沙土,道路兩旁則從店鋪公寓變成荒地農田。
走到一片亂石河灘,魯爾猛然回頭,大聲喝道:“出來吧,你跟了老半天,我早嗅到你身上那股子邪惡的臭氣了。”
河灘附近相對空曠,一邊是稀疏樹林,一邊是泥濘灘塗。喊聲響起,隻有刮過河麵的微風在輕聲回應。
魯爾卻不罷休,反而愈發興奮,他摘下背著的臂盾和長刀,麵朝稀疏樹林,繼續喝道:“你們這些罪犯真是一個比一個膽大。
‘夜梟’曾經大白天潛入總督府,竊取總督夫人的首飾盒。我算準了他必然會來殺托比兄弟滅口,他果然出現,被我重傷後一舉擒拿。
‘夜梟’被捕,我料到其同夥會來營救,卻沒想到你來得這麼快。
躲在樹林裡的那位,你鬼鬼祟祟盯了我兩三個小時,趁我的同伴還沒跟上來,趕緊現身吧。
這是你營救‘夜梟’的最後機會。抓住我,或許能用來交換‘夜梟’;抓不住,你就隻能在絞刑架上看到他飄蕩的屍體。”
河風吹過稀疏樹林,樹梢發出‘沙沙’的響聲。
在距離河灘兩百多米外,羅德探長帶著十幾名執法處的精乾探員,遠遠跟著前頭的魯爾。
探長站在個矮坡上,手裡抓著一具單筒青銅望遠鏡,興奮喊道:“魯爾立功了,真有嫌犯在跟著他。樹林的鳥都飛走了,裡頭有人,絕對有人。”
跟隨的探員問道:“頭,我們要馬上包圍那座樹林嗎?”
“等一會,等嫌犯出來。那家夥應該隻是個低階巫師,魯爾能頂一陣子。”
羅德探長注意力全在望遠鏡的狹窄視野內,目不轉睛的掃視搜索。忽然,他眼神一縮.....“見鬼了!”
河灘邊,持刀提盾的大個子魯爾緩緩朝樹林接近。他知道自己身後跟著執法處的同僚,一點不害怕。反而......
“要是單槍匹馬逮住‘夜梟’的同夥,這次的功勞就是我一個人的。我一定能受長官表彰,能升職上位,能出人頭地。”
這想法催使魯爾不停向前,直到一股強勁河風將樹林內的草叢吹低壓倒,露出隱藏其中的......
魯爾的眼神也是一縮,興奮消失,恐懼布滿其瞳孔。他看到的並不是巫師,而是人立而起的巨狼。
確切說.....是一頭青麵獠牙,肌肉盤結的狼人。
該死的,‘夜梟’的同伴怎麼會是狼人?
魯爾看看手裡單薄的臂盾,心裡狂嚎道:“我要知道是狼人,怎麼也不可能一個人來當誘餌啊!這根本打不過。”
直立狼人發出長嘯,裹著一團腥風,凶狠衝出樹林,其手臂彈出利爪,如刀刃般劃向對手舉起的臂盾。
死亡威脅下,魯爾唯有振奮的發出狂吼,不退反進,持盾揮刀,拚命反擊。
利爪搶先命中臂盾,狼人巨大的力量將魯爾持盾的左手硬生生壓製,讓其揮刀的力量大大降低。
隻一擊,大個子的魯爾便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倒退幾步。他左手劇痛,無力抬起,隻能奮起右臂再次揮刀。
可三尺長刀在狼人麵前跟破刀片差不多,無力的劈砍甚至不破防,隻能刮掉幾根狼毛。
狼人縮爪成拳,痛擊魯爾胸口,將其打的應聲而倒。
在羅德的望遠鏡裡,他的精英手下毫無反抗之力,三回合不到就被打倒,正滿地打滾,躲避攻擊。
“頭,我們還要包抄圍捕嗎?”跟隨的探員看不清魯爾的狀況,還熱切的想要立功。
羅德急了眼,大喊道:“還包抄個屁,跟我衝上去。慢一步,我們就得給魯爾收屍了。”
從兩百米外衝過來,也就半分鐘左右。執法處的人多,未必沒有擊殺狼人的可能。
河灘現場,狼人踩住魯爾胸口,利爪抵住其咽喉,厲聲問道:“說說看,‘夜梟’在哪裡?”
魯爾倔強的吐了口血水,“邪惡生物,統統都該死!執法處絕不會向你們屈服。我們探長就在後頭,你也等死吧。”
狼人扭頭瞧了眼快速逼近的執法處人員,抓起地上的魯爾,幾個起躍,逃回了稀疏樹林。
等羅德帶隊緊趕慢趕的上來,連狼人的影子都沒見著。他滿頭大汗,麵色慘然,“又是巫師又是狼人,這下激流城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