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納德去追了,他是第六組唯一擅長追蹤的探員,破過不少大案難案。”
周青峰想起在酒館喝得大醉,叫嚷自己是‘正義使者’還維護艾莉絲的家夥,“跟我說說這個人。”
“雷納德靠給大官當情婦的姐姐才混進執法處的。他喜歡追求地位高的貴婦,喜歡叫嚷主持正義,我們都笑他是白癡,可他追蹤方麵是真的有一手。”
“我要怎麼找雷納德?”
“很難找他,他總是獨來獨往,從不跟其他探員行動。除非......除非你去找他姐姐。”
“他姐姐叫什麼名字?在哪裡?”
“他姐姐叫瑪德琳,在城裡開了家賭場,大家都叫她‘黑狐狸’。”
“為什麼叫這個綽號?”
“因為那個女人真的很腹黑,很奸詐。”
周青峰在關鍵幾個問題上反複問了幾次,確保魯爾說的前後一致。看看時間快到半小時,他決定將對方放了。
“你不殺我?”魯爾覺著‘釋放’或許是耍自己。
“為什麼要殺你?你又不是人見人厭的流氓治安官。”
激流城的官老爺為了省錢,招募大量地痞流氓擔任治安官,並以此組建巡查司,為城市提供基本公共安全服務。
但這麼做的代價就是把統治成本壓到最底層的民眾頭上。
像托比兄弟原本就是靠敲詐勒索放高利貸為生的大惡棍,搖身一變,披上治安官的製服後更是為所欲為。
謝爾頓說自己父親就被托比兄弟抓去城外沙場乾了一個月。那個月他全家沒有收入,流落街頭,有個弟弟被活活餓死。
相比之下,執法處負責重大案件,探員更需要專業性,收入更高更穩定,品行相對好些。
周青峰將魯爾從馬桶上解開,推出異次元衛生間,“我是講道理的人,且希望能多交朋友。
如果‘夜梟’沒事,我不計較你揍了他一拳。現在老實在這呆著,等同伴來救你吧。”
魯爾依舊被蒙住眼睛,捆住手腳,他倒在一片鬆軟的樹林中,戰戰兢兢,不敢亂動,深怕逮住自己的罪犯改變主意。
時間已經是下午,林地中有蟲鳴鳥叫,有樹葉沙沙,地麵的樹葉帶著腐爛的氣息。等了好久,有腳步聲由遠及近,還有呼喊。
“魯爾,你還好吧。”
聽到這個聲音,魯爾壓根不敢回答,深怕是邪惡巫師的心理把戲,直到有人來到近前,揭開蒙住他眼睛的衣服。
是羅德探長帶人追了過來。由於擔心狼人的埋伏和反擊,他們找到魯爾的時間遠比周青峰想象的長。
看到這大個子還好好活著且傷勢不重,第六組的探員個個匪夷所思——狼人可是出名的凶殘嗜血,動不動就將目標大卸八塊。
魯爾帶著哭腔,哆哆嗦嗦講述自己剛剛的經曆,被蒙住眼的他喪失了空間和時間的判斷能力,隻知道邪惡巫師對自己動刑拷問。
羅德對魯爾的身體做了檢查,發現這位骨乾探員的傷勢出乎意料的輕,完全不像他說的受到‘難以忍受’的酷刑。
至於拷問的內容......
“他問了我們執法處都有誰?問了我的個人情況?問了第六組所有探員?問了內政部?”羅德感到心頭惡寒,“這家夥擅長很審問啊。”
能問出這些問題的人,顯然對官僚機構有所了解。
魯爾對內政部不了解,但把執法處第六組的情況交代的清清楚楚,姓甚名誰,家庭住址,生活狀況,無一遺漏。
來救援他的十幾個探員就像大冬天赤條條站在雪地裡,無不感到身體發涼,心驚肉跳,有種即將大禍臨頭的錯覺。
“那家夥還說,希望多交朋友。”魯爾驚魂未定,看同僚恨不能剮了他的眼神,也知道闖了大禍,說了不該說的情況。
交朋友?
老鼠想跟貓交朋友?
這不是一般的邪惡巫師了,他這是想滲透進來啊。
“巫師都是聰明人,遠比其他罪犯難對付。”羅德探長煩躁得很,揮手道:“今天這事不要外傳,先回去再說。”
執法處第六組的探員們個個心事重重,又氣惱又害怕。
等回到執法處,羅德將魯爾一個人叫進自己辦公室。魯爾畢恭畢敬的站好,剛說了聲‘閣下,對不起’,一個響亮的耳光就扇臉上。
魯爾被打的一趔趄,又迅速站好。
羅德咆哮的罵道:“我讓你去當誘餌,你去送人頭。送人頭不算,你還把全組家底告訴彆人。連我的妻兒老小都說出去,你是不是想死啊?”
魯爾每挨一句罵,就挨一記耳光。每挨一記耳光,他一米九的大個子就踉蹌欲墜,到最後實在挨不住,臉皮浮腫,嘴角流血,暈厥倒地。
羅德氣不過,繼續罵道:“巫師和狼人,激流城平靜幾十年,怎麼就冒出這種最難對付的邪惡組合。”
探長餘怒未消,有人敲響辦公室房門。
第六組最擅長追蹤的雷納德走了進來,低聲道:“探長,‘夜梟’躲進了我姐姐的賭場,被困住了。賭場的人正在搜捕他......”
羅德也告訴雷納德一個消息,“夜梟不但有個巫師同伴,還有個狼人同伴。
最糟的是,魯爾這個蠢貨把我們組所有人的家庭狀況都泄露了,包括你姐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