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厚重的鐵門封閉之下,不見天日的‘小單間’空氣渾濁。
每隔一小時,獄卒會打開鐵門上隻半掌寬的狹窄小窗,朝‘小單間’內觀察,確認囚犯狀況。
每天隻投喂一次食物,確保地牢囚犯吃不飽,餓不死。
周青峰將位於心臟的火種化作一盞提燈,照亮‘小單間’。
這大小也就十來個平方,沒有床,沒有被,角落一堆陳年便溺,牆壁畫滿塗鴉,住宿條件真差。
到了這等重重封閉之地,就算化身狼人也逃不出去。
“好吧,徹底躺平,想折騰也折騰不了。”周青峰摸摸‘小單間’地板,找塊勉強乾燥點地方靠牆坐下,希望七天後有驚喜。
可實際上用不著七天,連七小時都不用,僅僅過了七分鐘,一個大‘驚喜’就出現了。
堅硬而冰涼的地麵讓周青峰屁股疼,他不得不躺下好舒服些。而在安靜到能聽見心跳的囚牢裡,一陣簡單的敲擊顯得震耳欲聾。
囚室內本沒照明,但被嚇一跳的周青峰亮出了他的火種提燈。於是他看到牆角有塊磚自動陷下去,露出個大概能過老鼠的洞。
有個古怪的聲音從洞後傳出,“喂,隔壁新來的,你叫什麼名字?哇......你住的地方居然有燈,看來不用我教你如何收買獄卒了。”
火種提燈的光亮其實是靠周青峰自己生命力點燃的。若非必要,他才不想拿自己小命照明。
“我叫維克多,你是誰?”周青峰趴在地麵看向老鼠洞,卻沒辦法看清對麵是什麼狀況。他索性收回火種,隻趴著聊天。
“我叫埃德蒙。”老鼠洞後那位回答道,“因為褻瀆罪,已經在這被關十多年了。你的聲音聽起來不大,因為什麼罪被關進死囚待的地牢?”
“呃......執法處認定我是個巫師。其實我才十幾歲,壓根不是巫師。”
“孩子,如果你真是巫師,教會第一個不會放過你。他們不允許任何非教會人員掌握超凡的力量。”
“謝謝提醒,我開始害怕了。”
“你乾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嗎?”
“沒,我隻是幫朋友擺脫追捕。而我朋友喜歡跑到城裡權貴的家中進行財富再分配。那些有錢有勢的人不抓住我朋友就不肯罷休。”
“財富再分配,哈哈哈,孩子,我喜歡你這份被關進地牢依舊能保持淡定的幽默。”
“你的褻瀆罪又是怎麼回事?”
“我也是從事財富再分配行業,不過不是去活人那裡,而是找那些死人。”
“啊......盜墓?”
“不是一般的墓,是貴族墓,還有公理教會曆代聖徒和主教的墓。畢竟挖窮人的墓可不賺錢。”
周青峰瞬間覺著自己隔壁關的鄰居是位氣質大佬。聽聽人家辦的事,挖聖徒和主教的墓,那叫一個大氣。
“教會怎麼沒把你吊死,居然關你十幾年?”
“因為我藏了公理教會好幾件寶物,都是些不追回就沒法交代的東西。他們自然不會弄死我了。”
“他們不對你用刑?”
“用啊,各種法子都用了,我不說而已。”
聽聲音,隔壁的盜墓賊居然還很樂嗬,實在讓周青峰佩服。他被抓後最擔心的事就是受刑,知道自己絕對挺不過,屆時躺平就成自虐般的笑話。
“教會的牧師為了撬開我的嘴,除了用刑還想了無數的辦法。
比如安排個獄友,體貼我,關懷我,照顧我,在每次受刑後幫我清理傷口,減輕痛苦。
就當我快被感動時,相處三年的獄友忽然對我暴揍大罵,質問我為什麼還不鬆口?害他也被活生生關了三年,受了三年的苦,連家人孩子都沒保住。
後來教會又用金錢美色誘惑我,派了不少年輕漂亮的姑娘來。
當我對其中一個姑娘感到滿意,他們就把那可憐姑娘綁在我麵前,用火燒,用刀割,用鞭抽,想儘辦法的折磨她,讓她慘叫,以此拷問我的內心。
隻可惜,我啥也沒說。”
周青峰沉默了,這公理教會似乎不是什麼好鳥。
“孩子,你是來誘騙我的獄友,還是要當我麵被用刑的倒黴蛋?或是教會的人又想出什麼新招,想從我嘴裡套話?”
周青峰更沉默了,不知該說啥。
安靜好一會,隔壁的盜墓賊忽然開口道:“孩子,你想不想越獄?我可以帶你離開這鬼地方。”
啥?
越獄!
周青峰正擔心接下來七天被用刑要怎麼辦,聽到越獄這個詞,他倒是一激靈——我做了大量心理建設,好不容易說服自己進監獄來躺平的。
你居然跟我說越獄?
開什麼玩笑!
“我不越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