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碩的小托比抓起酒杯,惡狠狠的詛咒道:
“彆讓我遇到那雜種。否則我定要把他架在火上烤,讓他也嘗嘗火燒的滋味。”
吧台前的酒客用眼神彼此交流,對托比兄弟的慘狀,帶著不加掩飾的奚落。
托馬斯兄弟就坐旁邊,嘲諷的問了句:
“萬一你們再次遇上,發現人家不隻會些戲法,可怎麼辦?”
壯碩的小托比將酒杯朝吧台重重一砸,咬牙怒道:
“我們前次是輕敵了,再遇上肯定碾死那黑發雜種。”
這話換來一陣哄笑,沒誰相信。
瘦小的大托比拍拍兄弟的胳膊,“彆跟這幫家夥吵吵,我們會證明自己的。”
淩晨三四點,吧台的酒保宣布要打烊。
混跡於此的各色人等也紛紛回去睡覺,一般得到下午才會醒。
托比兄弟喝光自己的酒,憤憤離場。
他們此刻的工作就是盯著碼頭附近,時刻留意周青峰和艾莉絲的行蹤。
破曉前的街道最是空寂,火把燃儘,薄霧朦朧。兄弟倆打著酒嗝,背著盾牌,袒胸而行。
“叫維克多的小子到底躲哪兒去了?”
“‘夜梟’絕對是個女人,我認出她身段了。”
“如果能逮住那個女人,我一定要好好享受享受。”
兄弟倆正絮絮叨叨,忽而很警覺的回頭張望幾眼,不約而同的加緊腳步,躲進黑暗中。
尚有餘溫的火把被夜風吹的忽明忽暗,有個年輕的身影出現在火光之下。
“是那黑發雜種。”
躲在暗處的托比兄弟同聲驚呼,意識到自己是被盯上了,連忙將隨身帶的盾牌抓到胸前。
“衝上去,彆讓他釋放魔法。”
壯碩的小托比舉盾抽刀,毫不猶豫發起衝擊。瘦小的大托比則拉開距離,警惕的觀察周圍。
雙方相遇距離不到十米。
眨眼間,周青峰能順風聞到對手身上濃烈的酒氣。
麵對衝擊而來的對手,他隻緩緩後退,讓自己進入火把餘光照不到的地方。
小托比沒猶豫,繼續頂著盾牌前衝,同時揮刀準備劈砍。
可黑暗中忽然多了個粗壯的人影,逆勢頂了上來。
小托比狗熊般的身材,很快評估自己比這突如其來的對手更高更壯,索性心一橫,繼續衝擊。
街道上發出猛烈的碰撞聲響。
自持膘肥體壯的小托比並未占到任何便宜,反而手臂麻木,肩膀劇痛,倒退半步。
火把上的炭火再次被夜風吹亮,一具敦實的豬頭魔像頂在小托比麵前。
其麵目醜陋,獠牙倒長,一對眼睛瞪如銅鈴,卻毫無生氣。
難怪衝不動,它是鐵做的。
頭是鐵的,身是鐵的,盾牌也是鐵的。
小托比立馬驚呼道:“哥哥,快跑,情況不對。”
黑暗的長街忽然雪亮,刺目難睜。豬頭魔像再次發起衝擊,厚重的鐵盾徑直撞在小托比的胸膛。
這兩百多斤的壯漢被撞的後仰倒地,木製的盾牌脫手而去,唯有將右手的砍刀奮力劈出。
刀口劈在魔像的盾牌上,閃出幾顆火花。多劈幾次,刀刃都卷了。
想對付魔像,沒點重斧重錘之類的武器,壓根不破防。
豬頭魔像徑直壓上,靠體重和鐵盾將小托比死死按住。
負責遠射的大托比連忙衝上前試圖幫忙,卻聽到弟弟在掙紮之餘大喊道:
“哥哥,快跑,這小子不止會玩火。快跑啊!”
周青峰從黑暗中出來,伸手按住小托比亂動的腦門,低語道:“我確實擅長玩火。”
天平浮現,火種蔓延,律法之神又開始翻卷宗加班。
大托比眼看弟弟逐漸被火焰吞噬,狂叫中急匆匆丟了沒能上弦的輕弩,抽出短刀。
黑暗中又出現一抹鬼魅移動的陰影,竄到大托比身後便是一劍。
劍尖輕鬆捅穿了目標的後腰,刺入對方腎臟。
大托比‘啊’了一聲,短刀離手,雙膝跪地,抽搐不已。
在不遠處,負責望風協助的梅森老爹扶著街角,強忍著跪地膜拜的衝動。
老頭看到了黑發少年召喚魔像,看到黃金天平,看到托比兄弟倆被火焰吞噬,靈魂燃燒。
這是怎麼回事?
神跡還是妖魔?
難道傳言是真的,黑暗主教投入魔鬼門下,救他逃離的異端自然也是魔鬼信徒。
整個過程,前後也就兩三分鐘。
修複魔像消耗三皮法神力,驅使它又要三皮法。乾掉托比兄弟這對惡棍,收獲才六皮法。
“生活艱難啊,掙點柴薪太不容易了。”
周青峰覺著很苦惱,回來找梅森老爹,“在幫你複仇之前,能不能先介紹點生意?
好歹讓我先賺點。”
梅森老爹哆哆嗦嗦,發軟的膝蓋再也撐不住,撲通跌坐,牙齒嘚嘚的說道:
“隻要你能幫我複仇,哪怕是魔鬼,我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