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老爹咳嗽一聲,想要開口。
總算明白事情緣由的小舅子搶先打斷,“不行,絕不能放這兩個家夥離開。”
兩個治安官又是一輪賭咒發誓,謾罵威脅。
小舅子鐵青臉,態度轉換的很堅決,“我太清楚這兩個家夥的秉性。放他們走,我們兩家都得死。”
放?
當然不能放。
送上門的自助式柴薪,就沒有放過的道理。
周青峰收了鋼劍,上前輕輕捏住兩個治安官的臉頰,一點巧力卸了下頜關節,隨後進行審判。
欺詐、恐嚇、栽贓、貪汙、強奸。
這兩名治安官雖然沒殺人放火,可他們的惡性涉及麵廣,持續時間長,受害者眾多。
當天平浮現,火種燃燒,下頜脫節的兩人拚命掙紮,肢體扭曲,喉嚨裡發出可怕的聲音。
鐵匠鋪裡眾人沉默,訝然看著神跡般的一幕。
昨晚在修船廠乾掉的人不少,但去掉驅使魔像的消耗,火種隻恢複到三十多皮法。
現在有鐵匠一家幫忙,周青峰收了七皮法,反而有種大賺的喜悅。
“屍體咋處理?”
“把衣服扒了,找收屍的苦力,給點錢,丟到城外去。”
“後續咋辦?雖說這兩家夥死前唬人。可真死兩個治安官,執法處肯定會來查的。”
“達武,你去街上看看情況,留意附近有沒有執法處的人。”
“老婆,你去娘家走一趟,把你爸叫來。這事不告訴他是不行了。”
“維克多,讓我小舅子享受一下你的衛生間如何?算是給他點入夥的獎勵。”
鐵匠找了張椅子坐下,把一切安排妥當。其他人沒啥意見,點頭同意。
沒一會,有個小老頭進了鐵匠鋪,瞧了周青峰和艾莉絲一眼,扭頭對梅森老爹哼了聲,不客氣的開罵。
“你個老家夥,要死了還來禍害我們家。”
“為什麼要把人領到我女婿家來?領到我家來不就好了?”
“我女婿這種笨蛋,一輩子隻會打鐵,他哪裡能應付這種大事?”
梅森老爹被罵的沒脾氣,隻能不吭聲。
再轉過身,小老頭又惡狠狠的對鐵匠女婿喝道:“老實交代,你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昨晚喝酒,遇到幾個混混。”
“放屁。”小老頭一臉不屑,“你什麼秉性,我會不知道?什麼酒能喝到斷幾根肋骨?”
鐵匠隻能說實話,把昨晚腦子發熱去修船廠的事交代了,連一金鎊三十幾銀蘇的錢也拿出來。
鐵匠老婆當即大哭,埋怨丈夫怎麼就不想想家裡還有妻兒,居然要去冒這麼大風險?
小老頭銳利眼神轉向周青峰,上下打量一番,“傳言胡說八道,這小子不可能是魔鬼信徒。”
小舅子剛剛洗了澡,衣服也丟進洗衣機,穿了姐夫的衣裳出來,手舞足蹈的喊道:
“父親,那個魔法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小老頭又去看異次元衛生間,喜怒不形於色的評價了一句,“巫師嘛,就是喜歡搞這些稀奇玩意。”
梅森老爹終於忍不住,“老夥計,讓你來不是罵天罵地的,是讓你出個主意。”
兩具治安官的屍體就在地上躺著,沒法忽視。
小老頭瞧了眼,恨恨罵道:“死得好,我早就想弄死這兩個混蛋。
反正已經動手了,不如乾脆多乾幾票。”
啊......周青峰全程吃瓜,聽到這句反而小小吃了一驚,“多乾幾票?”
小老頭表情很肯定,“沒錯,膽子大點,多殺幾個混蛋。
執法處那幫家夥沒你們想象那麼強。
他們非常依賴城裡的眼線辦案,尤其是熟悉街區環境的治安官。
沒了治安官,他們就成聾子瞎子,空有權力卻啥也乾不了。
拖個半年一年,執法處自己就會因為辦不下去而停止。教會那邊也會假裝忘記有這麼一回事。
相信我,彆以為權貴辦事有多認真,他們彼此糊弄的本事才是最大的。”
周青峰聽得暈暈乎乎,梅森老爹低聲道:“我這老夥計當年就是執法處的探員。
因為看不慣上司的所作所為,才憤然離職。
否則以他的能力,現在至少也是個探長,甚至可能是掌權的執行官或者法務官。”
周青峰再躺平兩天就萬事大吉,莫名就有點慫,想著無論如何熬過去。
小老頭卻不認可這想法。
“執法處說你有罪,那你最好真的有罪。教會說你是異端,你也最好真是異端。
這兩天很關鍵,你越躲,死的越快。
我們也不願包庇一個廢物,更不願被個廢物連累。你若是隻想躲,躲到彆處去,彆來禍害我們。”
感覺小老頭是早就想乾一票,隻是一直沒個機會,沒個由頭。
現在周青峰冒出來,頓時激發了小老頭長久以來的想法,頗有些趁機大鬨一場的憤然。
“那我們接下來要去殺誰?”
“誰最積極來抓你,你就去殺誰。”
“啥時候動手?”
“就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