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碰巧而已。”
“難怪他現在像瘋狗似得,原來是極力想證明清白。這事若是好好運作,能把他整死。”
馬可世似乎想到什麼好玩的主意,忍不住笑個不停。
“這事先放著。跟我來,先把‘肥狼’弗蘭克弄死再說。”
“你不擔心外頭的人搜索第三輪?”
“不怕,我有安排。”
地道很長,至少五十米,連接了好幾戶家庭,除了存水存糧,還有多個隱秘出口。
“修這地道要花不少人力物力。”周青峰問道,“為什麼修?”
“為了保命。”馬可世重新點燃一根蠟燭,在頭前領路。
“你仇家很多?”
“維克多,你挺奇怪的。人很聰明,可言談舉止卻又透著無知。
激流城每隔幾年就會出幾千上萬人的暴亂,尤其是住著最多窮人的碼頭區。
為了避難,家家戶戶都會想法子挖地窖。
我住這裡三十多年了,不甘心隻守不出,索性帶著兒子和女婿把各家地窖挖成地道。
三十多年裡,這條地道救了我家至少四次。
就靠它,彆家在地窖裡渴死餓死的時候,我還能帶著家人逃出去。”
靠著地道連通,馬可世把自家精壯男丁彙聚一處,像地鼠似得從魚腸街另一側冒出來,東張西望。
周青峰也是這時才發現,這小老頭是個人精。他四個女婿是特意挑選的。
有鐵匠、木匠、泥瓦匠,唯一文弱的還是個識字的抄寫員。
三個兒子有經商的,跑運輸的,混公務員的。連女兒和兒媳都接受過教育和篩選,沒一個本事差的。
這一家子不缺工具,不缺施工人員,不缺人脈,十來個孫輩粗通文墨,能讀會寫。
老頭硬生生靠生育和聯姻建立起大家庭,一家子可有戰鬥力了。
若是能繼續發展兩三代,這一家說不定能崛起成為激流城的新豪門。
現在老頭又盯上了周青峰這‘潛力股’,不惜押上重注。這眼光和魄力實在厲害,是個人物。
這夜間行動,老頭親自帶隊。
除了周青峰和艾莉絲,他身邊帶了五個成年兒孫,全部蒙臉披甲,安靜而聽指揮。
“‘肥狼’弗蘭克那個混蛋,我早就想收拾他。隻是一直沒機會而已。
那家夥總是待在碼頭倉庫那邊,時刻有七八個保鏢守著,又怕死又凶狠,非常不好對付。”
老頭回頭看向周青峰,“我那個鐵匠女婿說,他昨晚在修船廠是被個持盾披甲的壯漢給撲倒的。
派瑞敢去修船廠賺五百金鎊,也不完全是昏了頭。
他天天打鐵,力氣大,身體壯,一般人彆說撲倒他,撞都撞不動他。
維克多,你是怎麼做到的?”
“魔法。”
“你的魔法能撞開五寸厚的橡木板嗎?”
“五寸厚?”周青峰換算下是127毫米,於是搖搖頭,“這個做不到。”
“那堵著樓梯,能不能硬頂四五個壯漢的攻擊,堅持半刻鐘?”
“如果對方沒有重武器,不使用猛火油,那麼再多一倍人手,他們也下不來。”
馬可世一拍巴掌,“妥了,我有計劃。”
小老頭久居碼頭區,‘肥狼’弗蘭克應該是被他算計很久了,就缺個能打能抗的主力抵抗傷害。
艾莉絲變裝成‘夜梟’,跳牆爬屋,掃清崗哨,提供預警。
隊伍起身,彼此交替掩護,朝碼頭倉庫區摸去。
這份熟稔程度讓周青峰不禁問了句,“馬可世先生,你這一家子是不是時常夜間出來活動?”
馬可世歎道:“要說我帶全家專門練習過如何夜裡逃命,你信不信?”
周青峰不置可否,沒再問下去。
此刻,‘肥狼’弗蘭克也是困頓。搜索幾個小時,惹得街上怨氣衝天,手下疲憊不堪。
“不能停,絕對不能停。”‘肥狼’不能接受功虧一簣。
“有人親眼見梅森老頭最後一次出現在這條街,他肯定帶著兩個通緝犯藏在附近什麼地方。”
“我大張旗鼓來抓人,執法處和城市衛隊兩三百號精銳聚在此地。這機會沒有第二次。
隻要發現通緝犯的任何端倪,我就能置之死地。若是抓不到,就是那兩個異端來要我的命了。”
‘肥狼’心中煩躁,百思不得其解,但封鎖不能鬆懈,還要加強。
他掏錢買來夜宵給所有參與搜捕的人員,還當場發賞錢消解手下怨氣。
但搜捕說什麼也要咬牙堅持住,絕不能解散。可隊伍一直熬到淩晨,越來越疲倦。
‘肥狼’發狠,打算親自帶隊,再次挨家挨戶的搜第三次。
就在這時,前頭有人喊,“抓到通緝犯了,抓到那個雜貨鋪的老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