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說逮住了雜貨鋪的老梅森——逮住了老的就能逮住小的。
“來來來,讓我看看梅森在哪裡?那老家夥平時裝聾作啞的,沒想到居然敢勾結異端。”
手下們散開,露出街道牆根下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梅森老頭呢?”
“嫌犯從這洞口出來,被我們正好瞧見,連忙上前抓捕。於是他又縮回去了。”
‘肥狼’氣得大罵,“沒抓住人,你們叫嚷什麼‘逮住’‘逮住’,耍我嗎?”
再看牆根,‘肥狼’怒道:“這屋子裡住著誰?”
“這好像是‘獨眼’老大養情婦的宅院。”
“‘獨眼’呢?這洞出在他家門口,肯定個他脫不了關係。”
“‘獨眼’老大昨晚在修船廠死了。他情婦卷了值錢東西,白天就跑了。
這屋裡已經沒人。”
‘肥狼’頓時坐蠟,瞧了眼黑咕隆咚的洞口,朝左右看了一圈。
手下齊刷刷的後退,傻子才下到情況不明的地洞——裡頭情況不明空間小,有縛虎之力都要受暗算。
對付這種地洞,唯一辦法就是雇人徹底挖開。可地洞若是有其他出口,嫌犯早跑了。
“不可能,梅森老頭一把年紀,絕不可能挖這東西。
弄些木材來,給我朝裡頭熏。這種地洞挖不了多遠。”
就當‘肥狼’努力想辦法,銅鐘聲音在夜空中飄揚而來。
他心頭一縮,猛然回頭,不可思議的看向自家錢莊方向,看向黑漆漆的夜空。
“咋回事?”
“哪裡在敲銅鐘?”
“錢莊,我的錢莊。”
‘肥狼’緊跑幾步,急的跳腳,對手下大喊:“快把人召集起來,馬上回錢莊。有人在偷老子的家。”
錢莊這邊,一尊笨重的豬頭魔像憑空出現。
它持刀抓盾,憑借巨大的蠻力,隻兩三下就將錢莊一樓的鐵門連門框踹開。
門後是四五名全副武裝的錢莊守衛,他們先嚎叫著射了一波弩矢,緊跟著是精鋼打造的重型長矛發起突刺。
弩矢在豬頭魔像的鐵盾麵前被輕鬆彈飛。
突刺的長矛隻在盾牌上留下一道白點,將笨重的魔像推的倒退半步。
僅此而已。
攻守雙方都愣了幾秒。
目光焦點全落在黑黢黢的魔像上,誰也沒想到會碰見這種酒館雜談中才會出現的東西。
魔法造物啊!
很稀奇的。
馬可世的親戚親家這才確認,小老頭這是勾結到了‘異端’。
修船廠的慘烈火拚中出現的凶猛刀盾手,原來是一台魔像。
沒幾個穿重甲用重武器的強力戰士,根本打不動這種魔法裝備。
“退,回二樓。”錢莊守衛瞬間沒了硬拚的士氣,“等‘肥狼’老大來援。”
豬頭魔像發起衝擊,硬頂著對手的重型長矛,擠壓對手的活動空間。
錢莊守衛扛不住攻擊,索性讓開入口,又將桌椅推倒,企圖阻攔對手前進的速度。
馬可世一方歡呼湧入,同樣是先射一波弩矢,再抓幾麵木盾跟在豬頭魔像後頭。
錢莊分兩層,一樓談業務,二樓是‘肥狼’辦公室和守衛的臥室。
此外一樓還有個異常堅固的地下金庫。
如果‘肥狼’本人在此,遇到不可抵抗的襲擊,肯定帶隊退入地下金庫,固守待援。
可來襲者出動魔像了,目標就是金庫。
‘肥狼’又不在,錢莊守衛腦子壞了才固守沒有退路的地下金庫,退到二樓就算對得起老大給的工錢。
馬可世也沒想到事情如此順遂,看魔像堵住錢莊二樓的樓梯,扶起一張倒下的桌子,掏出個沙漏放在桌麵計時。
“半刻鐘,我們隻有半刻鐘。”
剛成年的達武繼承了鐵匠父親的一身力氣,抓了柄斧頭,跟幾個兄弟哐哐砸開進入地下金庫的鐵鎖鐵門。
金庫裡堆滿了箱子,艾莉絲進去開箱鑒定,值錢的搬走,不值錢的留下。
大箱子裡堆的往往是些銀器,太大太重沒搬走的意義。
珠寶首飾放在小箱子裡,但流通性差,隻能排在第二位。
最好拿的是鎖在保險櫃裡的金鎊紙幣和黃金。
雖然艾莉絲作為盜賊也擅長開鎖,但隊伍裡來了個真正的鎖匠,用鑽頭暴力破開鎖芯。
更快。
馬可世手邊的沙漏在一點點下落,周青峰控製魔像堵著二樓,隊伍一半人員來金庫搬箱子。
整個場麵忙碌而有序。
無所事事的艾莉絲瞧見金庫一角居然還有個鐵門,試探的想要將其打開。
就這時,二樓的錢莊守衛預料到了什麼,在樓上大喊道:
“樓下的朋友,你們要拿什麼東西儘管拿,都是你們憑本事到手的酬勞。
可我勸一句,地下金庫有個小門,你們彆好奇心太大而試圖打開它。”
馬可世瞧瞧沙漏時間還充沛,索性問了句:“小門裡是什麼?”
二樓答複:“不知道。東西是半個月前才運來的,金庫由此變得陰冷。
之後我們每天守夜都做噩夢,好像有鬼怪天天在耳邊低語,詭異極了。
‘肥狼’隻交代彆打開,說若是放裡頭的東西出來,我們都得死。”
馬可世一行人麵麵相覷,搞不清這是錢莊守衛故弄玄虛,還是真的好意提醒。
意見未定時,有個冷冰冰的聲音闖入周青峰的腦海,不客氣的喝道:
“命令你,打開那扇門,放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