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第十天,躺平第七天,也是新手期的最後一天——淩晨三點,周大爺又被送進地牢了。
前次是執法處的監獄地牢,這次是聖女修道院的苦修地牢。
按說修道院這等神聖之地不應該有象征暴力和罪惡的地牢。
但教會為了考驗信徒的虔誠,喜歡時不時在精神和肉體上折磨自己或他人,這需要某種封閉的單間。
修道院內將其稱呼為‘懺悔室’。
它就是個地牢,昏暗無光,寂靜無聲,優點是還算乾淨,且有鋪著乾草的床鋪。
是雷納德和達武把周青峰背丟在床鋪上,很快就走了。
地牢內安安靜靜,沒有絲毫雜音。
麻痹毒針的藥效還未退去,周青峰腦子清醒,但沒法動彈。
“累了,毀滅吧,我不想再折騰了。”
“沒誰需要拯救,大家各有命數。”
“最後一天,就這麼躺著也行。”
迷迷糊糊的,周青峰就要睡著了,卻聽到落針可聞的地牢有輕微的動靜。
雖然看不見,但能想象到有人輕輕推開地牢鐵門,走動間衣裙摩擦,鞋底擦地。
這人很小心,步履極輕,深怕驚動誰似的,不仔細聽幾乎沒法確認其存在。
周青峰感覺不到光影變化,確認來人並未攜帶任何照明燈具,卻很熟悉這地牢環境。
對方打開了牢門的鐵欄杆,走到乾草床鋪前,伸出手,輕輕摸在少年的身上。
這人的手溫溫的,軟軟的。感覺上,不是男的,不是老的,更不是艾莉絲。
接下來的事就有點出乎意料了。
來人先把少年從頭到尾摸了個遍,然後解開他的腰帶,將少年脫個精光,搜走全身物品。
手的主人很細心,把少年全身各處檢查了一遍,連隱私部位都沒放過。
她摸索來摸索去,好像在研究一件沒見過的奇物,試圖從中探究某種秘密。
可人麼,就男性和女性,身體結構的差彆其實沒多大。
她摸摸少年的臉,從額頭到耳朵,從眼睛到下巴,從眉毛到鼻子。
而後她從少年的下頜摸到鎖骨,從鎖骨摸到胸口,再從胸口朝下三路摸過去。
她似乎有什麼需要在少年身上才能研究的課題,摸得津津有味,樂此不疲。
“好變態啊!”
“摸個沒完沒了。”
“出門在外的,男孩子也要注意保護自己。”
被麻痹的周青峰沒法作出任何反應。哪怕他頭腦清醒,卻睜不開眼,說不出話,隻能任由擺布。
“麻煩不要在我的把柄上研究太久,好不好?”
“要研究,你研究自己的弱點啊!”
“啊......這家夥在拔我的毛。啊......她又拔了一根。”
“臥槽,這人跟我的毛毛有仇嗎?拔它們乾嘛?”
“這絕不是艾莉絲。美少女乾不出這麼猥瑣的事來。”
少年接受了大概半小時‘學術性的未成年男性身體結構研究’,並被重新穿上衣服。
到結束時,有溫熱的呼吸貼近。
一個女人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輕說道:“小家夥,你長得不錯啊。真希望能親眼看看你。”
什麼意思?
這女人瞎嗎?
粗重腳步打斷了周青峰的猜測。光影晃動,應該是有人抓著蠟燭進入地牢。
沙啞老邁的聲音響起,“朱麗葉,你慢騰騰的在乾嘛?給這小子搜完身了嗎?”
輕柔的女聲道:“尊敬的嬤嬤,已經搜完了。這是他身上的所有物件。”
“你可以走了。”
蠟燭光線來到牢門口,沙啞的聲音衝著少年喊道:“維克多閣下,你可以醒來了。”
這聲音令人生理不適,又蘊藏某種魔力,解除了少年身上的麻痹效果。
周青峰隨之猛然睜眼,手腳四肢可以重新活動。
他從床鋪上緩緩坐起,隻見鐵柵欄外有個醜到令人自閉的老修女。
摸老子半天還拔毛的女人呢?沒見著。
老修女的模樣像是從墳墓裡爬出來的乾屍,皺巴巴的。連她的聲音也如此,粗糲,缺乏水分。
“伊倫特閣下沒空,讓我來詢問,伱是否願意臣服?”
周青峰不做回答,隻一句:“我要見艾莉絲。除非她來問,我不回答任何人的問題。”
老修女的臉轉瞬陰沉,地牢內的溫度也隨之降低。周青峰感到寒意侵襲,汗毛豎立。
“小子,你好像還沒搞清狀況。
你是因緣巧合認識了身份高貴的伊倫特小姐,並與之建立了不錯的友誼。
但這不代表你這種不明來曆的人能跟伊倫特家族攀上關係,並覬覦家族最尊貴的繼承人。”
周青峰不為所動,反唇相譏,
“不明來曆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低賤如狗,一種是貴不可言。
知道我不明來曆了,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要賭你的底牌比我強嗎?”
在虛張聲勢上,周青峰有天然優勢。他穿越才區區十天,在激流城已是名聲大噪。
聖女修道院在宗教機構中地位極高。首席嬤嬤在地位上跟教會主教平齊,有極強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