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變態醜八怪在嫉妒你。我是男人,我說好看就是真好看,絕不騙你。
相信我,女人的嘴會說謊,但男人的把柄不會——不會就是不會,它有自己的想法。”
少年的聲調細,話語帶著透著股男子漢的氣概,還略微有點性暗示。
盲女原本哭唧唧,卻被這話逗的噗嗤發笑。
她有種從未經曆的刺激,明明被人調戲,卻又不氣不惱,反而開心。
“閣下,您.....不像個十來歲的孩子。”
“你還沒說為什麼要拔我的毛,還拔了好幾根。”
盲女臉頰滾燙,索性放開了回答,“我在書上看到個魔藥的配方,需要少年的.......毛。”
“什麼魔藥需要這種原料?”
“據說能讓男女一見鐘情的魔藥。”
“一見鐘情需要拔毛?”周青峰聽得啼笑皆非,“你是魔藥師?”
“確切說,我是藥劑助理,因為有這個特長才被允許進入修道院。
但我身份低微,眼睛又看不見,沒人在乎我,隻能在藥劑房給配藥的修女乾些雜活。
但我偶爾會被抽調去修道院的圖書館,靠偷偷自學,接觸到一些魔藥的書籍。
我會私下尋找魔藥材料,希望有天能配置獨特藥劑,不一定派上用場,純屬愛好。
但這事不能被嬤嬤們知道,千萬不能。”
“放心,我不會告訴彆人。不過你看不見,怎麼閱讀?”
“魔藥呀,我可以用手指代替眼睛,觸摸文字就能閱讀。”
盲女很開心的展示自己細長的手指,“修道院裡,沒誰知道我識字。
隻要我捧著有文字的物品,書籍、雕像、刻板,我就能閱讀。
這是我最大的秘密。”
盲女從口袋裡掏出個小瓷瓶,問道:“您要不要試試?在手指上抹上一層,效果可以維持一天。”
“要,要。”周青峰閒來無事,把手伸出鐵柵欄,可積極了。
盲女緩緩走過來,摸到少年的手掌,拔開瓶塞,將瓶內魔藥滴了一滴在其手指上。
雙手十指彼此抹勻,魔藥很快起效——周青峰發現自己多了一種感知能力。
當他伸手觸摸鐵柵欄,腦海中就會有相關信息。哪怕閉上眼,這感知依舊存在。
手指觸摸牆壁,仿佛黑暗中浮現牆壁的圖案;觸摸地板,猶如提燈照亮方寸。
隻要這麼一點點的摸下去,盲人也能感知到周圍的情況。
“好神奇。朱麗葉,你真的好厲害。”
周青峰閉上眼,手指隨意揮舞,連空氣中的信息都能通過指尖傳遞到大腦。
少年的手和盲女的手彼此相觸相碰,輕輕握在一起。他更驚訝的發現,盲女另一隻手附近的信息也能被感知。
“厲害,真的厲害。”
周青峰連聲讚歎,可盲女忽然縮回手掌,並低聲道:“有人來了。”
盛飯食盒的托盤被快速擺到牢門鐵柵欄外,盲女收起蠟燭,“再見,維克多閣下,有空再來跟您聊天。”
直到盲女離開好一會,周青峰才聽到地牢外響起粗笨的腳步聲,緊跟著牢門哐當被人一腳踢開。
有個滿臉橫肉的大胖子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好幾個麵相凶惡的暴徒。
這幾人帶著燭台和提燈,大大咧咧的掃視地牢內的囚室,一眼看到擺著食盒托盤的那間。
大胖子噔噔噔的走到囚室前,一腳把食盒踢的稀爛,抓著提燈照亮坐在乾草床鋪上的少年,粗野的喊道:
“你是維克多?魯爾說得沒錯,總算逮住你了。”
周青峰抓著一塊麵包正慢慢吃,瞧了眼被踢到散架亂飛的食盒,莫名惱火。
盲女朱麗葉雖然看不見,將食盒放在牢門前時,卻擺的端端正正。
食盒裡隻是清水和麵包,但擺放整齊,給人一種忙而不亂,簡簡單單卻認認真真的美感。
這不知哪來的家夥把美感破壞了,搞得周青峰食欲減少大半。
“你是誰?”
“我是‘肥狼’弗蘭克。小子,你洗劫了我的錢莊,卻不知道我是誰?”
大胖子性情凶惡,抓著鐵欄杆使勁晃動,好像要拆家。
周青峰慢騰騰的吃麵包,‘嗯’了聲,“是我,又如何?”
大胖子更惱火了,“你搶我錢莊也就算了,為什麼要帶走那隻貓?
告訴我,那隻橘貓在哪裡?”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呀?有種你進來問我呀。”周青峰一點也不怕,吃完麵包,反而鐵柵欄靠近。
‘肥狼’和手下連忙後退,跟少年拉開距離,“小子,彆以為我不知你有什麼手段?
雷納德和達武已經交代了。
你從錢莊搶走的錢,我會一一追回來。你憑空燒人的把戲,也傷害不了我半分。
我還要告訴你,彆以為伊倫特小姐能庇護你。到了明天,你就得任由我宰割。
勸你老實點,把那隻橘貓的下落說出來,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
‘肥狼’撂下狠話就隻為出口氣,並無其他動作,轉身帶著手下離開。
周青峰心頭警兆陡然升起。
達武為了救馬可世,雷納德為了救瑪德琳,肯定會向埃德蒙.伊倫特講述所有。
‘肥狼’能說出些周青峰的秘密,絲毫不奇怪。可他為什麼要強調‘伊倫特小姐的庇護’?
看‘肥狼’特意跑一趟的架勢,這絕不是隨口胡謅的虛言恫嚇,是認定周青峰逃不出自己手掌心。
可以周青峰和艾莉絲的關係,若非發生意外,‘肥狼’斷然沒膽子來威脅他。
還有,醜得要死的老修女特蕾莎也說過類似的話,她篤定周青峰這癩蛤蟆吃不到天鵝肉。
問題似乎根本不出來癩蛤蟆上,而出在天鵝肉上。
我那能在蘿莉和禦姐間自由變化的老婆可是舉世無雙,不能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