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狼’弗蘭克的塊頭太大了。
當圍成一圈一圈的邪惡仆從在電網中慘叫,他卻靠厚實的皮下脂肪抗住了電流帶來的麻痹和僵直。
痛苦帶來憤怒和力量,這家夥強忍火種的燃燒,拔出眼窩中的箭矢,揮舞手中的大號砍刀。
那柄大號砍刀上撩,試圖劈斷周青峰的雙腿,至少把這膽大包天的小子掀翻。
沒奈何,為不打斷正在進行的‘連鎖閃電’,附魔長劍提前捅進‘肥狼’那顆浮腫的腦殼,劍刃攪動。
死者的靈魂不歸伊西斯管,這至少讓周青峰損失二十皮法。
幸好圍攏的邪惡仆從數量夠多。
一連串的‘+3+3’之後,除去消耗,周青峰淨賺一百多皮法的神力。
總數達到兩百皮法,到了火種存儲的上限。
“這玩意還有上限?”周青峰問燈神。
燈神回答,“低階火種就是如此,存儲上限便是兩百皮法。”
若是棋子魔像還在,周青峰可以立刻修複最後一顆牛頭魔像,在潮水般的邪惡仆從中殺個七進七出。
“可惜,棋子被該死醜八怪收走了。我也沒空停在此地收獲成百上千的優質柴薪。”
教堂外的邪惡仆從很多,但周青峰趕著要進教堂內。那裡才是決勝的戰場。
高大的穹頂內響起持續的爆轟,彩色天窗不時炸開,冒出烏雲和火焰。
可要如何進入戰場,這是個難題。
若是毛毛躁躁的闖進去,不管是誰,絕對會被對戰雙方都視作敵人。
裡頭可都是高手對決,被集火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周青峰想找個人帶路,很快有個絕佳人選。
在被火種點燃的邪徒中,有個穿法袍的中年教士沒被連鎖閃電波及。
這表明其靈魂並無罪孽需要審判,就像修道院那些見習修女一樣。
“救命,救救我。”
教士躺在屍堆當中,狀況很不好。其身上有多處傷口,很可能是在事發時就遭受邪徒攻擊。
其法袍上有代表教會中層的三圈金邊,這個職位還能在‘審判’中毫發無損,極為難得。
周青峰將中年教士扶了起來,拍拍對方的臉,問道:“我要怎麼救你?”
中年教士迷迷糊糊的瞧了少年一眼,虛弱的喊道:“教堂,去教堂左翼,那裡有護教軍。”
周青峰將對方胳膊架在肩膀上,“我不熟悉這片。指路,希望你撐到救援。”
中年教士掃視周圍,看到遍地屍骸,以及‘肥狼’弗蘭克肉山般的屍體,訝然道:“你乾的?”
“是啊。”周青峰一手帶人,一手持劍,普通邪徒靠近就會被他劈死。
走了大概五十米抵達教堂左翼,能看到兩三百號全副武裝的邪惡仆從正圍攻一夥穿甲胄的護教軍。
護教軍處於絕對劣勢,已被殺的手酥腳軟,純粹靠十幾杆重型長槍組成人型拒馬,外加甲胄堅固,才死死撐住。
邪惡仆從也不強攻,不斷拋出套索,將護教軍的人員強行拉出隊列。
每拖出一人便刀斧齊上,幾個呼吸便能將其剁成肉泥。
在護教軍身後就是教堂左翼入口,一旦這裡失守,邪惡仆從就能直接湧入,對裡頭的教會人員前後夾擊。
現場廝殺震天,中年教士望而卻步,可少年還是拖著他向前。
“孩子,停下。這條路走不通。”
“這路若是走不通,你就死定了。”
周青峰定住腳,抬起瑪德琳給的警示戒指,朝群聚在一起的邪惡仆從轟出一發火球術。
熾熱的火球飛出五十米,準確落在目標最密集的中央,猶如一顆155毫米口徑的榴彈在現場炸開。
炸點十五米內,地動山搖,全部死絕。
二十米處好似天崩地裂,氣浪如牆。三十米外猶如颶風刮過,人仰馬翻。
兩三百號圍攻的邪惡仆從如同被割稻子般倒下。
十多人被當場炸死,三十幾人暈厥不起。更多人等不明狀況,唯有拚命外逃。
護教軍方麵也深受震撼,前排人型拒馬也被氣浪掀翻不少。
就連周青峰自己也被爆炸掀起的碎石和屍塊砸的狼狽不堪,不得不抬手護住頭臉。
爆炸後,幾名護教軍官扶著鐵盔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塵土,驚訝發現防守陣線壓力陡然下降。
圍攻的邪惡仆從潰散近半,二十幾米外多了個直徑五米的大坑。
在大坑外,有個穿白袍的教士被人扛著快速靠近。
護教軍中的弩手迅速瞄準,卻聽對方喊:“托勒密,托勒密騎士還活著嗎?”
弩手後站出一名渾身是血的騎士,抬手壓住了強弩,仔細朝外瞧了眼,喊道:
“出兩個人,去把史密斯教士救回來。”
趁著防線壓力不大,護教軍重新布置人手,順帶將受傷教士拉進來。
周青峰就靠扛著教士,一路穿過護教軍防線,進入教堂左翼後的傷員救治區。
由於史密斯教士傷重,有牧師急匆匆上前給他喂了幾口聖水。
不熟悉教堂布局的少年左顧右看,被一名路過護教軍官猛拍肩膀,喝問道:“你是什麼人?”
教會的設伏圍剿計劃好像出了大亂子,教堂內已然風聲鶴唳,對陌生麵孔高度戒備。
幸好史密斯教士有點良心,主動解說道:“這孩子救了我,還殺了不少暴徒。”
“很好,吾主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護教軍官就跟抓壯丁似得,拉著少年去填線。
對方大概也是急了眼,從救治區拉了幾個接受過包紮的輕傷士兵組成小隊,朝教堂最前線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