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降臨第一天就死的。
有能力突出卻過於傲慢,死於非命的。
有事事隱忍,苦熬七天拿到永久技能的。
有說要躺平卻可勁折騰,也能熬到最後的。
現在隻剩你們兩個,決出這第一輪的勝負吧。”
周青峰在問燈神,對麵的魯爾同樣在問燈神,“這小子到底還有沒有底牌?”
燈神不正麵回答,“你自己猜,或者想辦法試探。我隻能說伱們兩人性格完全不一樣。
一個忍,死命忍,不管受多大苦都是忍,把新人保護期的‘保護’發揮到極致,追求‘不死就是勝利’。
一個莽,可勁莽,口是心非,半點苦都不想吃,圖得就是個舒服,肆意張揚,無所顧忌。
我對你們都不看好,以為你們很快會死,可你們卻撐到最後。很意外,我真的很意外。”
燈神的話讓兩人不停揣測。
周青峰比較明確,他還有七天躺平的臨時技能做底牌,對手則肯定已經拿到了連續躺平的永久技能。
他不想打,卻又不能有絲毫示弱。
魯爾確實拿到永久技能,但不確定眼前這小子是不是虛張聲勢?
在過去十天裡,魯爾一直逆來順受當縮頭烏龜。
羅格扇耳光,那是兒子打老子;同僚來爆菊,那是做腸道按摩;路遇不平事,尊重他人命運;
在這十天裡,魯爾很早就意識到激流城很可能不止一個神選之人。
因為周青峰實在太高調了。‘加特林’煙花轟托比兄弟的案子就能說明一切。
到此刻,魯爾依舊謹慎,他揭穿周青峰的身份,斷言對方沒底牌,卻還是不敢輕易進攻。
托勒密騎士本來是很好的試探人員,沒想到魯爾一嗓子反而把他們嚇跑了。
“維克多閣下,我們沒必要決出勝負,對不對?”
魯爾後退幾步,故作灑脫道:“我們並無矛盾和仇恨,乾掉彼此也沒啥好處,完全可以成為朋友。”
周青峰不搭話,他見識過羅格那種反複變臉,左右橫跳的小人,完全不相信魯爾的鬼話。
誰說兩人並無矛盾?
一山不容二虎,穿越者的生態位重疊,這就是最大的矛盾。
周青峰跟褻瀆者埃德蒙.伊倫特都能談笑風生,但對魯爾是勢不兩立。
燈神是在養蠱,就是要養出最強的一個。作為被養的蠱,怎容你挑戰底線?
魯爾哈哈直笑,緩緩後退,一直後退,看上去要離開已成廢墟的教堂。
第二支護教軍小隊懵懵懂懂的進來,同樣被現場慘烈死傷震撼,也看到始終保持戒備的浴血少年。
一名士兵不知是膽子大,還是過於好奇,挺著長矛走到少年麵前,左看右看,試著用矛尖戳。
周青峰一直盯著魯爾離開的方向,認定對方不會輕易離開。
可有不知死活的找上門,他手中長劍一抖,將士兵的矛頭磕開,喝道:“滾開。”
這一磕並未太用力,隻是威懾。
但那士兵反而大怒,罵了聲‘異端,紮死你’,挺矛就刺。
就這時,教堂大門方向傳來咚隆雷聲。
魯爾快步殺回,怒聲喝道:“小子,你肯定沒底牌,我要殺了你。”
這大個子一路返回,體型一路變化——膨脹,快速膨脹。
肌肉盤結,軀乾覆甲,四肢粗壯,額頭睜眼,一道赤紅光線透射而出。
‘惡魔附體’,成長性永久技能。
向混沌的深淵發出請求,讓邪惡的存在賜予力量,必須提供血肉和靈魂作為回報。
看到魯爾回來,周青峰隻能歎氣。他再無猶豫,向燈神啟用積累七天的臨時技能。
少年的形體化作一道光,嗖的飛竄,衝過教堂破損的穹頂,消失不見。
赤紅光線將周青峰站立的位置炸了個稀巴爛,試圖用長矛戳他的士兵被飛濺的碎石射成爛肉。
魯爾衝上前發現自己撲了個空,抬頭看天不見動靜,咆哮幾聲,醜陋的魔化麵孔滿是嗜血的暴虐氣息。
第二支護教軍小隊已經是屁滾尿流的朝外跑,隻恨沒事找事的持矛士兵害死人,又恨爹娘少生兩條腿。
化身惡魔的魯爾腰部一甩,屁股後揚起三條帶刺尾錐,分彆紮穿三名士兵後背。
士兵未死,被尾椎挑起送入魯爾的血盆大口,生吞活剝,嘎吱咀嚼。
帶隊騎士眼看逃不掉,抓起長劍向神靈祈求賜福,朝惡魔魯爾劈出一道光刃。
魯爾皮膚已然化作厚重魔甲,挨一擊光刃不過崩飛幾塊鱗片。他轉身吼叫,血腥噴湧。
在氣流、聲波、血汙的反複衝擊下,帶隊騎士甲胄離體,皮肉潰爛,筋骨橫飛。
隻一個照麵,第二支小隊全滅。
魯爾再次抬頭,盯著少年飛走的破碎穹頂,狂暴吼道:“懦夫,回來與我一戰!”
天空閃過一道雷光,全副武裝的人形戰爭機器從天而降,重重砸在教堂內。
煙塵四起,牆體動搖,堅實的地麵為之泛起漣漪。
離開不久的托勒密騎士剛剛給自己大腿來一刀,正哀嚎的躺在擔架上。
小隊成員負責抬擔架,聽到教堂內的慘叫和動靜,無不臉色發白,深深感激自家老大轉進如風的機敏。
魯爾對著煙塵大吼道:“維克多,就憑這破銅爛鐵,你也敢挑戰我?”
齒輪轉動,渦輪增壓,裝甲就位,機械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