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龐主教為此憂心如焚,特意找我們執法處再想想辦法。
我有個大膽的主意,乾脆冒險把褻瀆者放出來。
獲得主教批準後,我特意找了維克多,一個黑頭發的東方麵孔的外鄉人來執行這個任務。”
在羅格的描述裡,
周青峰襲擊治安官托比兄弟是故意的,認識艾莉絲是故意的,
在賭場被抓是故意的,被送到地牢更是故意的。
所有的‘故意’隻為把褻瀆者放出來,讓他執行其邪惡的構想。
羅格能打入褻瀆者團夥內部同樣是故意的。
一切都是故意的,也就不存在什麼罪過了——因為能提出異議的人,基本全死了。
雖然結果是教會高層死了個乾淨,但計劃本意是好的,隻是執行過程出了點小瑕疵。
“所以,維克多被通緝也是故意的,被抓到修道院也是故意的,拯救修女更是故意的。
他不但無罪,還有功勞。”
加德納完全不信,語調越來越揶揄,心想:“我是裁判所的高階牧師,這種糊弄人的把戲騙不了我。”
但能證明維克多身份的第二個重要人物很快也來到修道院。
“托勒密騎士,你升職了?”加德納一驚一乍的,因為來人穿著護教軍旗隊製服。
隻有中隊長以上級彆的軍官才能將穿這個製服。
到這個階層就不再是普通騎士,而是有家族傳承的高階騎士。
方正臉的托勒密騎士重重一點頭,卻悲痛道:
“部隊損失太大,高階軍官緊缺。受教會任命,我暫時代理‘光輝中隊’的中隊長一職。”
加德納心裡大罵:
“彆人不知道你托勒密什麼人?我裁判所的還會不知道?
你悲痛個啥?你做夢都要笑醒了。代理代理,穿上那身製服還能讓你脫下來?”
托勒密騎士又看向周青峰,“我來介紹一下,維克多是原‘光輝中隊’卡爾中隊長的私生子。”
加德納被這句話氣得鼻子都歪四十五度,心裡大罵道:“你們搞什麼?
我又不是不認識卡爾騎士?一個栗色卷發的西方麵孔,是怎麼生出黑色直發的東方麵孔?
這也太糊弄事吧?”
對於牧師的質疑目光,托勒密騎士板著臉,以嚴肅表情咬死這事就是真的。
騎士心想:“你是不知道,當羅格把這小子帶進我的辦公室,我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不就是教會高層死絕那天,最後留在教堂大殿的那小子嗎?
幸好老子見機快,發現不對轉身就溜。
‘奇跡’中隊的毛瑟騎士就是鐵腦殼,非要進去查,結果就剩孤兒寡母在日哭夜哭。
我是不知道這小子是什麼身份,但我絕對不想摻和到裡頭去。
我惹不起,知道嗎?
羅格說希望把這小子安排進護教軍當侍從。我當時就說當什麼侍從嘛?
侍從又苦又累又沒前途,直接當見習騎士。至於身份,更好辦了。
卡爾騎士剛剛丟下嬌妻獨守空房,給他安排個私生子繼承家業,人家還得謝謝我呢。
護教軍死那麼多騎士,要保住家業的人多了。
維克多還可以去多認幾個教父教母當個繼子啥的,身份上絕無問題。”
托勒密騎士把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羅格滿意,周青峰也滿意。
從今天開始,黑發黑瞳的維克多.卡爾就將正式登場,成為激流城貴族體係的一員。
雖然其位階不高,隻能算最低級的騎士繼承人。但跨上這一步,已經是很多家族幾輩子的夢想。
加德納牧師聽得都無語了。
一個外來的通緝犯硬是被塑造成了大英雄,還獲得了步入上流社會的入場券,相當於一步登天。
可仔細想想,有羅格和托勒密一起背書,這小子絕對不是什麼沒來頭,沒跟腳的小人物。
恰恰相反,他肯定背景大的很!
如果當麵予以否定,等於立刻得罪執法處和護教軍兩位新貴——傻子才這麼乾啊!
加德納牧師深吸一口氣,主動起身,擠出個笑容,朝少年伸手道:
“維克多,你小小年紀就創造如此成就,我作為裁判所的牧師,非常讚歎。歡迎你加入正義的隊伍。”
羅格為此大鬆一口氣,托勒密也感到心安——他們來為少年身份背書,也是為他能正式亮相做預演。
隻要裁判所的裁決牧師不當場提出什麼質疑,事情就好辦多了。
“你說要提那名叫朱麗葉的盲女,沒問題。”
“我隻是對那姑娘有所懷疑而已。現在看來,她完全是在協助維克多,拯救這修道院嘛。”
“我立刻釋放她,馬上讓她來見你。”加德納揮揮手,讓手下去放人。
周青峰很滿意,他終於解決了身份問題,可以躺平混日子了。
可等老半天,裁判所的人去了好久不見回來。加德納不得不再派人去。
不一會,前後兩批裁判所的人回來,灰頭土臉的報道:“閣下,那個盲女失蹤了!”
在場幾人的臉又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