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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祺今日穿的是一身玄色常服,精密大氣的刺繡如瀑盤旋於衣袖兩端,仔細一看針線也是針針細致,尋常人等一看就知道她出身非凡。
加之李祺的樣貌俊秀,不過因為說這話時神色有些清冷,一整個人就給人一種難以親近的感覺,換而言之,那就是不好惹。
那姑娘見此,一時間不知說些什麼,待反應過來便有些語無倫次道:“你?憑什麼啊?你以為你是誰,你知道我爹是誰嗎?”
李祺自然不知道這姑娘的爹是誰,彆說這姑娘的爹是誰,連她李祺都不認識,不過李祺多少能從這姑娘的行為舉止與穿著上猜到一些。
李祺反應快,沒跟人討論這個問題,而是順著她的話道:“那聽姑娘的意思,是要直接賠給令尊了?敢問令尊尊姓大名。”
李祺一番話瞬間扭轉了局勢,把那姑娘牽著鼻子走。
姑娘聲音都弱了下去,沒有正麵回答:“你管我爹是誰呢,反正你惹不起。”
李祺笑笑道:“你不說,我們怎麼賠你呢。”
她笑起來一臉平易近人,但又讓人感覺笑裡藏刀,姑娘遲疑了一下。
從姑娘這個遲疑的態度上,李祺認定她的身份不簡單,在外橫行霸道是因為個性,拿爹爹當霸道的資本又不敢暴露身份,這足以說明她家父的身份地位很高,但說出來又恐遭人報複或是拿此做文章,反正嚇嚇普通小百姓足以。
加之從這姑娘的穿著上看,朝中官員會如此寵孩子的,也就隻有禮部侍郎了。
李祺想明白這點,沒有多說什麼。
姑娘這時突然又道:“反正你彆管我爹是誰,有本事你賠給我夫君,你知道我夫君是誰嗎?”
這話一出,李祺腦中有種不好的預感閃過。
沒等她開口,王勁看不下去了,上前來道:“我管你夫君是誰,你夫君是誰我們並不關心,這事對我們來講不重要,你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告訴我們這衣服哪家做的,我們賠你一件一樣的就是了,要是實在不行,我們把蠶絲賠給你,再給你加點銀子,你自己去做。”
“是啊,就是說啊。”
周圍的群眾也都看不下去這場鬨劇,開始有人出來勸姑娘。
“差不多得了啊,有人願意賠,收了就是了,何必為難人家呢。”
“是說啊,這都大半個時辰了,還讓不讓人做生意了。”
“就是就是,我看戲都看累了。”
越來越多的群眾紛紛開始發聲。
大家都以為這姑娘差不多見好就收了,誰知這姑娘又冷哼一聲:“誰稀罕你們的蠶絲啊,本小姐差的是蠶絲嗎,差的是錢嗎,我不過是要一個公道,要錢本小姐多的是,而且我的未來夫君,那可是當朝太子,比錢,你們比得過嗎?”
這話無疑就是一個下馬威,姑娘說著看向王勁,又重複了一遍:“嗯?你比得過嗎?”
在場的人聽到這話紛紛全都愣住。
他們不過是普通的老百姓,哪裡見過太子,這姑娘又說自己是太子妃,這叫人如何得罪得起,頃刻之間,跪倒一大半。
李祺看到這一幕,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王勁也不是個好脾氣,他無法容忍有人在外頭打著太子妃的名義招搖撞騙,聽到這話,差點沒笑出聲。
他看向那姑娘的眼神充滿戲虐:“是嗎?我怎麼聽說太子妃賢惠淑良,落落大方,怎麼會是你這個樣子?你這話說的好像自己真是太子妃一樣,你也不怕瞎說話遭報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