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想了想道:“殿下中午不是讓他去寧康寺了嘛,這會子應該快回來了。”
聽到寧康寺,李祺後知後覺想起中午讓王勁去查程淩可以從這入手,嗯,當然還有程淩來給她上課一事。
李祺此刻也不覺他還有等在那邊的道理,微微點頭,示意江思自己知道了。
江思見此,以為李祺沒事了,按平日裡李祺的生活,這個點若是沒事通常都會自己看書,便先應聲退下。
再晚些時候,王勁從外頭回來,經過李祺書房之時,正巧碰到程淩在裡頭。
連王勁見了程淩也沒有多想什麼,還同程淩笑笑算作招呼。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見著了誰都和氣,即使是背地裡才調查人家,明麵上叫人看不出錯。
倒是程淩喊出他,問他道殿下今日為何沒有來上課。
王勁一愣,眨巴眼道:“殿下沒來嗎?”
他幾乎是一瞬就反應過來,殿下沒來隻能是兩個原因,一是故意的,二便是忘了。
當然,王勁認為,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不過當著程淩的麵王勁不好多說,看程淩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立馬又借口道:“殿下今日應該是身體不適,要不你先回去吧,明日我們再來。”
說著,王勁像是怕程淩再問什麼似的,先一步離開。
程淩不免有些疑惑。
這麼拙劣的借口,當他看不出來嗎?
他轉而一想最近聽到的那些傳聞,李祺這般,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隻是去從前相比,他真的變了好多。
暮色將至,程淩也不好多想,回到書房拿了自己的東西,便出了宮。
第二日,是個晴天。
程淩於原定時間到李祺的書房上課。
他早已做好了李祺會晾他的準備,但他沒想到的是,李祺今日不光來了,來的還比原定的時間要早。
程淩稍稍有些意外。
今日的李祺穿著一身白色蟒袍,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是很清冷加不羈的,但偏偏拿了一本書在看,光灑在身上,倒是給她添了一股柔和在其中。
程淩進了書房,坐到李祺對麵的書桌旁。
李祺全程就跟沒有注意到他似的。
程淩忍不住輕咳了一聲:“殿下,我先來介紹一下,從今日起我將負責殿下的每日日課,我叫程淩,字可均,殿下可以直呼我名字。”
到底是同輩的身份在這,程淩也不好讓李祺喊他老師,那他真是受不起。
李祺聽聞,默默抬頭瞧了他一眼。
一身綠色官袍,在他身上倒是看上去有模有樣。
李祺想到先前幾次見到程淩,程淩更多的是給她留下了桀驁不馴的感覺,眼下倒有一副書生樣。
到底是人靠衣裝,斯文這次現在用在他身上也毫無違和。
李祺沒有多說什麼,如若不是今日的早朝有言官說起她日課一事,她這會子也不會那麼早到這。
程淩繼而道:“殿下,那我們便開始上課了。”
兩人之間沒有什麼親疏遠近,一切都是公事公辦。
李祺想到昨日之事,晚間王勁告訴她程淩在書房等了她一日,這會子也便沒有多為難程淩,默默翻出那本何冠儒還沒講完的《範記五》。
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