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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殿,原是李怏平日早朝結束會處理政務的地方。
由李祺監國的這段日子她很少來,今日算起,還是自李怏走後她第三回來。
一回是為了刑部走水案,一回是幫李怏整理文書,這會卻是因為兩大臣間堆積許久的恩怨。
李祺不是傻子,這事自然看的很明確,戶部撥款有一套明確的標準,何況是李怏安排下去的事情,戶部沒理由不給撥款。
這無非就是私人恩怨。
李祺先前有聽聞崔九勝與顧典當年師出同門,崔九勝是早早就薦舉進了工部,事業上順風順水,在工部尚書這位置上也是做了十餘年。
至於顧典,他的仕途卻不大順利,這兩年才靠著自己坐到了這個位置。
他們兩人之間的恩怨也不好說,大抵就是因為他們的恩師。
王勁來告知李祺有誰來了之時,李祺還在琢磨他們兩人的事情。
聽到中書令的名號時,李祺忽地一愣:“中書令也來了?是因為戶部和工部的事情?”
王勁搖了搖頭:“這.....”
其中的緣故,他並不知曉。
李祺道:“算了,先讓他進來吧。”
在朝陽殿辦事有一套朝陽殿殿標準,同李怏一樣,李祺也喜歡一人一議事,如若不是什麼特彆重大的事情,通常李祺就隻會在殿裡留一人。
李祺想著以中書令的身份些許是因為一事,因而就把他同顧典還有崔九勝聚在了一塊。
誰知吳兆一來,朝她一揖便道:“殿下,前些日子臣聽聞殿下在大理寺處理了兩具無名焦屍,現如今那事有了新展,說是城東東一處民房走水,當時還沒來得及處理這屍體就給拉到了大理寺,現在那家人來找了,大理寺說是殿下處理的。”
這話的意思很明了,吳兆是來要“人”的。
李祺不慌不忙點點頭:“確實有這一事,中書令可以帶她們去城東亂葬崗找找,這事有蹊蹺,我讓人把屍體安葬在那邊了。”
若說這吳兆,今年六十有餘,是庸王的外祖父,他突然提起這回事,李祺立馬有所警覺。
好在先前對來路不明的焦屍她留有一手,也並沒有真將他當成老師下葬。
這話一出,吳兆愣了愣。
李祺的話並沒有讓他落下話柄,他應了聲是,便道:“那殿下,我現在就讓人去找。”
說著,吳兆拱手離去。
望著吳兆離去的背影,李祺不由眯了眯眼。
論城府,她真玩不過他們這幫老臣,但她為人謹慎,論辦事,她自認自己不會給人留下破綻。
吳兆走後,殿內漸漸就沒了聲。
崔九勝和顧典兩人不知怎麼回事,方才在朝堂上還吵得火熱,這會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沒有一人要先開口的意思。
直到工部的賬本送到,李祺開始翻看,崔九勝這時才道:“殿下,我們工部辦事,那該寫的肯定是都寫了的,你說現在這寺廟是修到一半了,不繼續下去也不是辦法,那陛下離京的時候還說等他回來要在寺廟舉行開火儀式,如今陛下歸期將至,這可如何是好。”
聽聞這話,李祺的目光一頓。
她抬眼看向崔九勝,寬慰道:“崔大人暫且不用擔心這事,待我看完,隻要沒有問題,馬上讓戶部給你審批。”
崔九勝哪能不急,這事事關緊急。
他一急,便脫口而出道:“這怎麼能不急呢,這陛下說他回來就要看到新寺建成,如今陛下歸期已定,這寺才修了一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