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祺應聲,朝李怏一揖。
就在這時,孫篤從外麵進來道:“陛下,王刺史來信。”
王刺史是兗州刺史,是李怏的心腹之一,聽聞這話,李祺的腳步一頓。
幾乎是下意識,李祺看向孫篤手中的信函。
那是一塊疊成方形的紙。
並不是加急的什麼信函。
李祺察覺到是自己多想了,於是裝作正定自若般退去。
好在從孫篤進來後李怏的目光就不在她身上,她不用擔心給看出異常。
就在李祺鬆了一口氣正準備推門而出時,李怏忽地將那信函往地上一丟。
“你給我跪下!”
不知是什麼原因,李怏竟勃然大怒。
大抵是心中那隱隱不安的預感,李祺回頭看了一眼。
而孫篤以為李怏這話是對他所講,跪到地上連頭不敢抬起。
李怏弗然道:“不是你,是你。”
李祺的預感不是錯覺,李怏這話正是對她所講。
李祺雖有些不明所以,但看李怏這樣子,她還是乖乖跪了下去。
“爹爹——”
她想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李怏顯然氣得不輕:“不要叫我爹,稱陛下。”
他話裡的怒氣,已經到了要壓製不住的時候。
李祺沒再吱聲。
她饒是反應慢,這會也想到了李怏生氣的原因,那便唯一是王刺史的信函中寫到了讓李怏生氣的事情,而且這事還和她有關。
李祺猜想著是什麼事情,李怏從後頭走至她的身邊:“朕平日還真是小瞧了你,你說說,你究竟還有多少事是朕不知道的。”
這番話說得雲裡霧裡,李祺並不知道是何事,保險起見,她斷不敢貿然開口,隻將頭低低垂著,一副犯了錯的模樣。
李怏冷哼一聲道:“難怪朕兩次問你如何處置何冠儒你都說不上話來,真是好生令朕刮目相看,說,何冠儒的事情你還有多少瞞著朕的。”
李祺心中一顫。
是老師的事情敗露了?
不到最後一刻,李祺絕不承認。
李祺輕聲道:“爹....陛下,臣不知是什麼事情,是發生什麼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李怏更生氣。
他看向李祺:“你還問出了什麼事?都到這時候了,你還要在朕麵前做戲嗎?”
李祺這便知曉了李怏所說之事。
可她還是無辜道:“臣真的不知,那日在刑部驗屍臣確認過屍體,那確實是老師的。”
李怏問:“何冠儒現在葬在哪?”
“在寧州....”
“好樣的。”李怏沒再理會李祺,邁開步子離開了朝陽殿,“那便讓人去寧州給我挖。”
李祺心中一驚。
顧不得彆的,她上前撿起李怏丟在地上的信函。
上頭白紙黑字,確實為王滿長所寫。
李祺目光飛速掃視著信函,越看心覺得越慌。
她張張嘴,喊道:“爹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