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何冠儒在官場中浮沉都幾十年了,他們這點小伎倆有什麼看不透的。
何衍星一時無言。
父子倆人一前一後臨水道走著,沒走多遠,何衍星看見巷口處有一列官兵似乎在搜查什麼。
想起前些日子李祺的來信,他忍不住道:“爹爹,你這是要去哪?要是需要什麼,讓於飛去買就是了。”
何冠儒並未吭聲。
何衍星勸道:“我們回家去吧,你身體還沒好,不適合在外麵吹風,受涼了怎麼辦?”
“回家?”何冠儒蹙眉道,“你告訴我何為家?”
何為家,那自然是有家人的地方是家。
何衍星知曉何冠儒大概是有氣在身,說這話時帶了些質問的語氣,所以何冠儒這話一出,他一時並未回應這話。
何冠儒一字一句道:“何為家,有國才有家,有君才有家,離君逃那叫苟且偷生。”
苟且偷生....
何衍星愣住了。
他不明白何冠儒為何會這麼想,難道在生死麵前,還是君臣之道更為重要嗎?
他隻得解釋道:“爹爹,真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事已經得到了解決,以後我們就安心待在寧城就好。”
“怎麼個解決法?”何冠儒問,“為何我不知道?”
何冠儒是老了,並不是糊塗了。
若是這事得到了解決,何至於這般?
何衍星不知道怎麼說,索性道:“總之確實是解決了,爹爹你就彆問了,我們回去好不好?”
“爹問你,既然得到了解決,那為什麼我們不待在京都,而是到了這裡?”
何衍星明顯有被問住。
何冠儒歎了口氣道:“我是不知道你跟桉成用了什麼方法讓我出來,但你們可曾想過這樣做的後果,若是被陛下知道了,你知道按成會麵臨什麼嗎?”
這…
這何衍星確實沒有想過。
若是被皇上知曉這一切,那李祺勢必會麵臨皇上的責罰。
具體是什麼樣的責罰,何衍星並不知道。
也許是罰禁閉,也許是挨板子,最最不濟是挨了板子之後再禁閉。
但他心裡覺得李祺好歹是太子,皇上再生氣,真的會對她怎麼樣嘛?
不,不對。
皇上是不會知道的。
何衍星篤定道:“爹爹,陛下不會知曉此事的。”
與他同時響起的是何冠儒的聲音:“欺瞞天子,包庇罪犯,輕則禁閉,重則廢儲,你不明白嗎?”
這話一出,何衍星一愣。
何冠儒的步伐未停,這一刻,倒是有莫大的堅決,這種堅決是何衍星不曾理解,未來也不會理解到的。
天下文人,唯東宮太傅至耀。
無論未來還能做到哪個位置,輔佐太子成為萬世明君是這位置的道。
而要顧全大局,不拘泥於自己的一方天地,這是何冠儒心中所堅定的道義。
他最後看了何衍星一眼,堅決道:“啟明,讓爹爹回去吧。”
說完,他目光堅定望向前方。
眼看著離那列官兵越來越近,何衍星卻從父親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