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遺憾(1 / 2)

慈悲渡 乾九九 5064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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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聲漸大,室內隻聽得雨水敲打在屋簷上的聲音。

李祺愣了許久,不願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消息。她這會心根本靜不下來,還有越來越煩躁的趨勢。她看了眼程淩,不確信追問:“明日?你從哪聽來的消息?”

程淩淡淡道:“早朝,今日皇上宣布的。”

他多少明白李祺對何冠儒的感情,且不說他不是當年那個李祺,但那麼多年的師生情誼,這會聽到自己的老師要被問斬,是個人都會難過。

恰逢今日下雨,李祺書房的窗卻沒關,雨伴著風,吹來的全是落寞之意。

李祺久久沒有再開口。

許是真的有受這話的影響,看上去難過極了。

程淩思索著自己是否需要說些好聽的話安撫他的情緒,這時李祺淡淡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事,我們上課吧。”

上課…..?

程淩以為李祺多少還該再難過會,怎麼轉變地如此之快。

程淩抬眼看向李祺,看他麵上倒是平靜似乎沒有什麼情緒,他便意識到也許是他自己多想。

怎麼說也是堂堂太子,要是情緒寫在臉上,那也太容易被人捉摸。

不對。

程淩暮地記起曾經定安侯說過的一句話。

定安侯曾說過,有的人他遇到難過的事情並不會選擇表露出來,隻會將事埋在心底,越是在意的事,他越不說,那便恰恰代表了他越難過,這無非是他掩飾內心的一種舉措罷了,隻是因為他不想給人發現。

程淩想,他大抵是難過的吧。

這種心情他曾體會過,所以很理解。

那時候定安侯府行刑的那日他就在不遠處看著,可是眼中一滴淚也沒有流出來。

他不難過嗎?

答案是難過的。

那為什麼不哭呢?

是因為最懦弱的人才要用眼淚說話。

他是憑恨活著的人,從那時候起他就暗暗發誓自己總有一天要回到京都,要掀翻這爛天地。

現在他回來了,一切似乎又有那麼些不同。

那年的畫麵在麵前閃過,程淩不自覺握緊了雙拳。

他沒有選擇講課,片刻後冷靜下來,他問:“明日你想去嗎?”

李祺落寞道:“有什麼用呢。”

現在她這般處境,說好聽點那是禁足,說難聽點是同被廢有什麼區彆。

何況她什麼時候能出去,全憑李怏的意思。

而李怏最近在氣頭上,她要是擅自外出被他知曉,李怏指不定會乾什麼。

程淩隻是外人,並不知曉其中的深意,李祺並不想同他多解釋什麼。

但程淩何許人也,捕捉人心這種事他很擅長,李祺雖然不說,但他明白他肯定內心是想去的。

“其實也不是不能去。”程淩認真分析道,“殿下應該不知道,現在守在東宮門口是皇上的親衛,他們是每兩日換值一次,每次來的都是新人,我觀察過,至今還未重複,明日正好是他們換值的時日,殿下若是想去,可以扮作我的樣子出去。”

這話也並不全無道理。

程淩每日來時,最多門前那幾個侍衛會看一下他的令牌,出去之時,隻要是他穿著官袍,那幾個侍衛通常並不會管他。

李祺愣了一下,並未答這話。

程淩以為他不信,便解釋道:“真的,我又不會騙你,隻要到時你穿著我的衣服出去,第二日再回來,或者第三日再回來,他們都不會起疑,也不會有人知道。”

李祺看向程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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