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步很簡單,宋南星不認為有難度,便坐回凳子上,將石缽中磨碎的花瓣倒入碗中,用石杵將黏在上麵的殘餘渣子刮下來。
花瓣全部轉移到碗中,放下石缽,宋南星捏起紗布的四個角落,並在一起,輕輕抬起些許。她一隻手捏住紗布包,另一隻手握住它的下半部分,用力一擰,擠出其中的汁水來,滴入碗裡。
汁水不多,小小半碗。擰乾花汁後,紗布被放到一旁。宋南星拿來酒精燈,點燃後,把盛有花汁的碗放在酒精燈上,小火慢慢熬製,等待熬出原色。
這個步驟等待的時間有些漫長,酒精燈的火苗不大,熬製時需要時刻注意火苗,不能過大或過小。
宋南星把頭低下去,湊近到燈旁,仔細看著裡麵跳躍的火苗。過了一會,她抬起頭來,瞧了瞧沈汀溪的酒精燈。
“就是這個火苗大小,看著點不要太大了。”
她想也沒想,伸出手指,往沈汀溪酒精燈上的碗摸去,探到它的邊緣,想試試溫度。
還沒等手摸上去,手指就被人一把握住。
“燙,你彆用手去摸,我來就行。”
沈汀溪眼神看向宋南星,直視她的眼睛,握住她纖細的手指,牢牢控在手心,往外拉開,不讓她觸碰正在加熱的碗。
宋南星微微一愣,眨了下眼,目光茫然了片刻。
再此之前,她不放心收汁這一步驟,因為它耗時過長,火候又不能出現半點紕漏,所以每次查貨時,她都會探出手去,摸摸工人們的碗壁,若是溫度過低或過高,她都會要求這一步重來,否則成品質量達不到標準。
她左手的食指指尖,最一開始被燙過幾次,之後便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溫度,並不覺得直接用手摸會有什麼問題。
所以這次,她依舊下意識地探出手指來,隻是沒想到,沈汀溪會把她的手指握住,擔心她被燙傷。
心底陡然一顫,好像被酒精燈的火苗灼傷似的,泛起密密麻麻被啃咬的感覺,牽動著神經,帶著整個身子也輕輕顫抖了一下。
沈汀溪感覺到宋南星身體的反應,見她顫抖,以為是被燙到了,急忙攤開手掌心,捏起握住的手指,低下頭去仔細查看,輕輕吹了口氣。
“彆怕,吹口氣就好了,我馬上就去給你找藥膏來。”
宋南星雙眸緊緊盯住沈汀溪的後腦勺,從這個角度看去,她能看到沈汀溪發顫的眼睫,與吹著氣的唇,以及鼻尖著急冒出的細汗。
手指被他牢牢握在手心裡,堅實有力的手掌拖住自己的手,能感受的出來,他雙手也在發著抖。
興許是因為著急。
她不明白,明明房間裡沒有螞蟻,可是為什麼心還是像在被啃咬呢,密密麻麻的儘是噬心的澀意。
“沈汀溪,你帶著機械手表嗎?”
心緒被牽動,她無意識地開口,眼神裡滿是迷茫與不解。
沈汀溪正打算起身去拿藥膏,冷不丁聽到宋南星的話,同樣茫然地看來,與她對視,望向她。
“我沒有手表。”
凝目盯著宋南星的雙眼,見她眉頭微微皺起,眼尾暈上無措,呆愣地望著他。
“可是,我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