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圍棋,曾凡以前根本不會,還是李弘過來才開始學習,可是他進步神速,幾盤棋以後,李弘就不是他的對手了,總是輸多贏少,他還偏偏樂此不疲,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心態。
圍棋屬於費心又費腦的活動,下太久也不符合李弘出城休養的目的,所以倆人每天隻下一盤,不許長考,意思一下而已。
這個時代的圍棋棋盤還不固定,有縱橫十三道,也有縱橫十七道,也有和現代一樣縱橫十九道的,他們用的就是縱橫十九道的棋盤。
要求快速落子,兩個人下的很快,你一顆子我一顆子,很快就碼完一盤,不出意料李弘又一次輸了,不過他的心態很好,輸了也並不惱,簡單的複了一下盤,檢討一下得失就此擱過。
接下來李弘又問了一些修煉上的問題,曾凡也以自己的經驗為他解答了一番。
“七叔可知王勃此人,一篇乾元殿賦寫的堂堂皇皇,文采飛揚。連父皇都誇讚他為大唐奇才呢,今年不過十七歲,比你我才大一歲。”李弘忽然談到了這個。
這能不知道嘛,每個上過學的都背過他的《滕王閣序》,初唐四傑之首,可惜英年早逝。曾凡前兩天還看過他的生平呢。
這裡當然不能那麼說了,曾凡斟字酌句道:“天縱奇才固然是好事,少年得誌而不知收斂鋒芒,未必是福,你若有愛才惜才之心,可以讓他過來陪你讀書,讓他為你講講史記。”
對曾凡的提議,李弘也並不盲從,而是思索一番才問道:“七叔是擔心他才高為人所忌,會吃大虧嗎?”
“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福禍無門,惟人自召,希望是我多慮吧!”曾凡拿出剛剛默寫的老子道德經現學現賣了,每天練字也不是白練,可以裝於無形之中。
這個話題之後,李弘又拿出一些學過的功課中不明白的地方請教他,要是以前,曾凡哪知道那麼多,肯定會被問住,好在現代的知識獲取途徑廣泛,隻要有心,自學一樣能成才,尤其是這些經史子集的東西,各種專家教授的講座太多了。
現實中的曾凡是個不愛說話的悶葫蘆,其實他並不是不想說,隻是很難找到有共同話題,還能聊到一起的朋友,久而久之,也就不愛說話了。
遊戲裡碰到了李弘,這小孩兒謙虛好學又有禮貌,幾乎每個話題都能搔到曾凡的癢處,不知不覺的他也變得滔滔不絕了,出了遊戲還不忘補充知識,免得下次被問到盲點,有損自己世外高人的形象。
遊戲裡麵的日子過的悠哉悠哉,對於修煉,曾凡也並不著急,反正行走坐臥都是修行,眼下的生活正是他以前可望而不可及的,好好享受就是了。
每日登山,修煉,讀書,學畫,練字,下棋,偶爾學學彈琴吹簫,去河邊垂釣,生活過的好不恰意。
閒暇之餘,指點一下名義上和自己同歲的毛頭小子李弘,灌輸他點兒正能量,樹樹他的三觀,隻希望他彆像曆史上那樣短命,讓自己的一番辛苦白費。
幾個月的時間轉瞬而過,李弘晚了一步,王勃命運還是沒能改變,去做了沛王府修撰,後來因為一篇《檄英王雞文》傳到了皇帝李治眼前,認為他有意挑撥自己兒子之間的關係,被逐出了長安。
李弘則因為這件事,對曾凡的先見之明大為欽佩,還為此去找自己老子為王勃李治求情,可惜皇帝的命令哪能朝令夕改,隻好讓才子先吃點苦頭了,希望他以後能記住這個教訓吧。
李治武則天夫妻則因此對曾凡刮目相看,眼見兒子跟著他修煉了幾個月,臉色紅潤,氣息悠長,身體好像變了一個樣,再也不像以往那樣總是一副病仄仄的模樣。這段時間沒有跟著幾位師傅上課,學問也沒有落下,見識反而有所增長。
這個滕王家的孩子從小在家養病,很少出門,也沒聽說請什麼名師教授功課,十五六歲的年紀就如此了得,更難得的是並不張揚,在那些整日間鬥雞走馬的公子王孫們之間,相比之下,更顯得鶴立雞群,出類拔萃了。
於是乎,被貶到蜀中的滕王沾到了兒子的光,難得的被李治下旨表揚,賞賜錢物若乾,食邑增加了五百戶,幾個嫡子一起被封為郡公,曾凡因為指導太子有功,被直接進封為臨淮郡王。
好在封爵隻是虛名,多了一些收入,日常生活仍然照舊,不然曾凡可能還要煩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