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不等陳敏開口,陳瑩又道:“大姐姐隻以為祖母隻是為了陳家,可這一招何嘗不是一舉兩得。這些年皇後娘娘和謝家不對付,就衝著皇後娘娘暗中指使解大人彈劾郡主,謝家就不可能支持太子。至於嫿嬪那三皇子,那乳臭未乾的孩子,謝家除非想冒著不臣之
心的危險,被天下人非議,否則,不會這樣選擇的。”
“到時候,就隻剩下了大皇子。若這個時候,東承侯府再和陳家聯姻,之前這再大的嫌隙,謝家也不可能不懂得審時度勢。他們隻能支持大皇子。而有了謝家的支持,對於大皇子來說,離那個位子,隻怕也隻有一步之遙了。”
陳瑩這話更是讓陳敏忍不住的心驚。
是啊,她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呢?
這世間沒有永遠的敵人,有的隻是永遠的利益。
若大皇子真的有了謝家的支持,那她,豈不離坤寧宮也更進一步了。
想到這樣的可能性,陳敏便難掩激動,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恨不得這美夢早日實現。
看她這神色,陳瑩哪裡還會不懂,笑著又道:“大姐姐,你再想想,郡主今年就要大婚了,等郡主去了西北,那鳳陽大長公主殿下還能當真為了之前的事情,再和陳家置氣不成?即便殿下護著女兒,可忠國公府各房的夫人,怕也是會生了彆的心思的。”
“他們這個時候選擇站隊,那便是從龍之功。謝家還能當真看不清這個不成?何況,大皇子因著祭天祈雪一事,在民間可積了不少賢名。”
因為禮部上折子談論追封皇上生母一事,還有陳家突然往東承侯府提親一事,等到三皇
子滿月宴這日,入宮赴宴的人可謂是各有各的心思。
謝元姝原先也懶得往宮裡去的,可又想到自己若不去,反倒是怕事一般。她才不會讓這些人得逞呢,是以還是決定入宮了。
瞧她這孩子氣的心性,鳳陽大長公主殿下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謝元姝以為,眾人都了解她是什麼性子,這個時候但凡有眼色的也不該上前看她的笑話
。
隻她沒有想到,寧德公主卻還是不長記性。
皇上因為禦花園之事,下旨把她禁足。等到三皇子降生,這闔宮的喜慶,才解了她的禁足。
謝元姝以為她總會長些記性的,可現實卻是,她還是那樣沒腦子。
這不,看她一個人在哪裡吃茶,便幸災樂禍道:“小姑姑,聽說定國公府就要上折子求父皇禦旨賜婚了,小姑姑怎麼不攔著呢?那陳家世子爺之前做了那樣的醜事,小姑姑既然能在陽陵侯府事情上橫插一手,這個時候,怎能讓陳家如此得意。”
言語間都是替她不平,而且還處處捧著自己,可謝元姝如何能不知道,她其實是故意奚落自己。
謝元姝輕抿一口茶,也沒客氣,似笑非笑道:“這陳家和東承侯府結親,那便愈發得意了。想來陳家二姑娘這幾日也開心的很。你說,昭華大長公主殿下知曉此事之後會如何想呢?”
這話瞬間就戳到了寧德公主的心坎兒上,是啊,她其實初聞著這消息時,除了高興,還有深深的不安。
她當然樂得看謝元姝的笑話了,自己自幼就被她壓著,沒想到要嫁到鎮北王府了,自己
還得繼續低她一頭。所以,她當然樂得看謝家的笑話了。
可讓她不安的是,陳瑩卻會因此而愈發得勢。
陳家為什麼會盯上東承侯府,她不是不知。所以,她如何能感覺不到,陳瑩對自己的威脅。
看她惱羞成怒的樣子,謝元姝不客氣又道:“寧德,下一次在落井下石之前,先想想自
己有沒有這個能耐。被到頭來反倒讓自己成了最大的笑話。”
饒是知道謝元姝毒舌,寧德公主也瞬間就被氣的險些跳腳。
她,她怎麼還能這樣囂張跋扈,她怎麼就這樣不知羞呢?
魏家姑娘被逼到如今這樣進退兩難之地,還不是她害的。若不是她之前在陽陵侯府的事情上橫插一杆,如今這婚事也不會落到魏家姑娘頭上。
說到底,她才是罪魁禍首。
可她,竟然絲毫不心虛,也不知羞愧,竟然還一如既往的居高自傲。
看她氣的臉色發白,謝元姝嘲諷的勾勾唇角,一副你能拿我如何的表情。
見狀,寧德公主愈發生氣了,指尖都忍不住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