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早就想到陳家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罷休,也想到了他們的無恥。
可真正聞著這消息,謝元姝還是忍不住有些慍怒。
一旁,芷東也難以置信道:“郡主,這往日裡奴婢瞧著定國公老夫人也算是慈眉目善的,便是之前和東承侯府聯姻一事,也都是為了陳家的利益。可如今,陳家世子爺都去了,她還逼著魏家姑娘捧著世子爺的牌位嫁到定國公府,這就有些欺人太甚了。這整個京城,哪個世家大族能做出這樣小家子氣的事情來。”
芷東這話說的不錯,這般上不得台麵的事情,又豈非真的能入了彆人的眼。
謝元姝也隻當定國公老夫人是氣糊塗了。
想了想,她便往鶴安院去了。
果然,這才剛進門,便聽到屋裡薛氏哭泣的聲音。
見她來了,薛氏更是止不住眼中的淚水,她怎能想到還會有這樣的事情呢?
原本陳家世子爺在走冰的時候出了意外,她多少是有些欣喜的。雖還是損了女兒的名聲,可她相信,隻要有大長公主殿下在,隻要有郡主在,是不可能不替女兒做主的。
這說到底,也隻是晚兩年再嫁的事情。
可現在,那陳家竟然這樣欺負人,竟然說皇上已經禦旨賜婚,那茹姐兒便是陳家的媳婦,要讓女兒捧著陳家世子爺的牌位嫁進門。
這饒是薛氏看多了京城這麼多起起伏伏,也未料到他們竟然這樣無恥。
這不,哭著就往忠國公府來了。
東承侯府是鳳陽大長公主殿下的母族,這些年若不是鳳陽大長公主殿下在,魏家豈能平安無虞。更彆說,萱丫頭已經和峋哥兒定了親,兩家又是姻親。
因著這個,她是半點兒都不敢怨懟郡主。
她不是不知道,外頭有不少人故意挑撥離間,說若不是郡主在陽陵侯府的事情上橫插一手,這倒黴事也不會落在茹姐兒頭上。
她再傻也知道這事兒是有些人故意為之,也因著這事,打罰了府中暗中嚼舌根的兩個丫鬟。
也因著她這性子,在陳家差人遞了消息之後,才這樣急急往忠國公府來。
鳳陽大長公主也是知道她打罰了兩個丫鬟的事情的,所以,對於她再次哭著往忠國公府來,她倒也沒有動怒,反倒是對她多了些寬容。
“你放心,有我在,這事兒絕對不可能讓陳家得逞。”
說完,不等薛氏開口,她又道:“今個兒你便讓茹丫頭往我
身邊住些日子。我就不信了,陳家就這般臉大,還敢往我院裡拿人?!”
鳳陽大長公主這樣的法子,倒是薛氏未曾想過的。
便是謝元姝,聽著母親這話,也不由笑了出來。
可轉念再一想,是啊,這先是陳家手段下作的,那我們謝家也根本沒有必要顧及彆的。
陳家仗著如今大皇子起勢,就敢如此拿大。如今也算是讓他們清醒清醒,看看自己算什麼東西。
陳家逼嫁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京城,陳敏聞著這消息時,差點兒沒有氣暈過去。
這原先她是看好這樁婚事的,可如今延之已經去了,她心中如何能不疑心這事兒有蹊蹺。
這個時候,但凡是個聰明的,也就認了。
可她沒想到,老夫人竟然要讓魏家姑娘捧了延之的牌位嫁進門,守一輩子的活寡。
這落在眾人眼中,豈非是一場笑話。
陳家便是之前因為傅氏那樁醜事,也未這樣被人指點的。
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祖母莫非真的糊塗了不成?
大皇子確實得了些賢名,可陳家若借著這個和謝家硬碰硬,這根本是以卵擊石呢。
不行,她一定得勸著祖母。
這麼想著,她急急就往定國公府去了。
見她來了,定國公老夫人怎能不知她的來意,不等她開口,
便冷冷道:“你若是想勸祖母,那便回去吧。這件事情上,祖母並未做錯什麼。”
“皇上禦旨賜婚,怎就能不作數了?難道就因為東承侯府是鳳陽大長公主殿下的母族,他們謝家就這樣欺人太甚。”
陳敏聽了這話,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
她知道祖母因著延之的事情傷心,可傷心歸傷心,陳家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和謝家硬碰硬呢?
要知道,之前皇上肯下旨賜婚,那也是頂著不小的壓力的。
如今,鳳陽大長公主殿下又豈會再退讓。
鳳陽大長公主殿下不秋後算賬就已經很寬容了,陳家怎還敢這樣死抓著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