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發生這麼大的動靜, 寧德公主如何能不得意。
雖太子哥哥去了, 可如今父皇下了罪己詔, 若非皇城已經全部掌控在母後手中, 又豈會如此。
況且對於她來說, 母後和太後娘娘若擁立三皇子為新帝, 那這天下, 豈不就真的
掌控在母後手中了。
母後真的成為垂簾聽政的皇太後,那她,雖不是母後親生的, 可日後定也是數不儘的榮寵。
甚至這鎮北王府,日後也會如願掌控在自家爺手中。
而這樣的結局,韓慶隻要不愚蠢, 就該捧著她這個嫡妻, 畢竟這所有的榮寵,隻因
他娶了她。
想到這些, 寧德公主幾乎要大笑出聲, “嬤嬤, 那小賤人這幾日怎麼樣?她豈不會還真的癡心妄想, 大皇子會奪得皇位吧。”
寧德公主自幼長在皇城, 怎能不知道,相比才出生不久的三皇子, 朝臣們必然更屬意大皇子。
怕是父皇,該也是這樣想的。
可母後又怎麼可能便宜了大皇子, 她雖是大皇子的嫡母, 大皇子往日裡對母後也算是恭順。可那大皇子妃陳氏,又豈會真的沒有自己的心思。少不得在大皇子跟前說些什麼,弄得大皇子和母後離心了。
所以,即便外人都看著大皇子木納,愚鈍,恭順,母後卻不會選擇大皇子,畢竟冒這樣的危險,絲毫都不明智。
如嬤嬤瞧著自家主子眉眼間難以壓抑的興奮,笑著回稟道:“娘娘,自從京城傳了消息回來,三少爺也隻往陳氏屋裡去了一次。便是殿下那裡,也未那般格外的給陳氏體麵了。這府邸的風向如何,闔府上上下下的人誰能看不出來,主子看著吧,隻要等到三皇子順利登基,那陳氏便隻會被您踩在腳底下,再無翻身的可能了。”
這也真是老天有眼呢,寧德公主聽著這番話,眼中的笑意越發深了。
隻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這樣的得意不過才一個月多月的時候,京城就又有消息傳來。說是如今京城都在傳,說是嫿嬪娘娘和成國公府二少爺鄭閔早就有苟、且,這三皇子,並非皇家血脈。
皇上聞著這消息,當夜就駕崩了。
而隨著皇上駕崩的消息傳出,靖南王那邊就起、兵、反、了。
直指鄭皇後混淆皇家血脈,其心可誅。
“怎麼會這樣?嬤嬤,這到底是哪些人故意散播這些謠言。”
寧德公主就是再愚蠢,也知道這流言的殺、傷力。若非如此,靖南王如何能真的舉旗出兵。
畢竟這藩王若沒有朝廷許可,無詔離藩,可是重、罪。
可這些流言蜚語,卻是讓靖南王無需再顧及這些,甚至他如此做,本就是名正言順。
誰讓他是朱家人呢?
“公主,您先彆慌。這靖南王借著這些流言蜚語,就魯莽出、兵。皇後娘娘不會就這樣坐以待斃的。定會叫了救兵的。”
救兵?!
寧德公主心裡猛地一咯噔。
謝敬如今已經被母後弄得東北,他這個時候豈會聽調動。
雖母後手中掌控著謝家女眷,可母後又豈敢這個時候對謝家動手,這不是逼著謝家反、嗎?
何況,謝家這些年在京城的勢力,謝敬就是再愚蠢,也不可能絲毫沒有防備就離京。
隻怕這京城,暗中有不知多少謝家的兵、力呢。
所以,寧德公主怎麼能不擔心,這個時候若沒有人入京解圍,母後所有的算計豈不就真的白費了。
“戚家那邊可有什麼動靜沒有?”寧德公主突的開口道。
如嬤嬤沉聲道:“主子,戚家小打小鬨還行,這件事情上,怕是指望不上他們的。奴婢估摸著,如今這天下所有人的目光,怕是都落在我們鎮北王府了。”
瞧自己這腦袋,寧德公主聽著這話,猛的心裡一咯噔。
是啊,她怎麼就忘記了。
這個時候,韓家的動作才是最引人注目的。
可西府那邊,卻一直都未有動作對母後表忠心,這態度如何能不讓人心裡慌亂。
難不成,西府那邊打的是彆的主意?
想到這樣的可能性,寧德公主幾乎沒有暈過去。
這靖南王既然敢起、兵,那自然是直接奔著那至高之位去的。
這個時候,西府那邊若趁機擁立大皇子,若得了這從龍之功,隻怕這天下遲早就會是韓家的。
可這樣的榮寵,和他們東府又有什麼關係。
甚至他們非但得不到任何的好處,還會因為孟老夫人和昭華大長公主這些年的恩恩怨怨,而被孟老夫人為難。
寧德公主越想越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而此時的西府這邊,謝元姝正愜意的喝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