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新帝登基, 京城總算是暫時平靜下來。
可韓礪受封為攝政王一事, 又豈能不惹了眾人揣測。
可如今韓謝兩家聯姻, 又因為兩家的聯手新帝才得以順利榮登大寶, 這個時候, 即便有諸多流言蜚語, 可誰又敢在這個時候, 上折子彈劾韓謝兩家有不臣之心。
可即便沒有人敢這個時候朝韓謝兩家動手,陳敏卻覺得,這韓謝兩家不可能真的是銅牆鐵壁。
所以當務之急, 她得想法子離間兩家人。
她確實是手中沒有兵力,不可能是韓謝兩家的對手。可若是讓他們離了心,沒了眼前這穩固的聯盟。
這天下, 皇上未必就不能坐穩。
可到底該怎麼做呢?
陳敏最終還是想到了謝元姝。
這謝元姝驕縱的性子是誰都知道的, 若這個時候她能離間了她和韓礪,那麼韓謝兩家的結盟, 總有一日會瓦解。
“娘娘, 這哪個女人不善妒, 更彆說永昭郡主自幼就被鳳陽大長公主殿下和先帝寵在手心, 依著奴婢來看, 您不如給世子爺賞賜幾個美人,奴婢就不信, 郡主不會鬨騰起來。可世子爺可是今非昔比了,已經成為權勢顯赫的攝政王, 又豈會再任由郡主鬨騰。娘娘彆忘了, 當初兩人大婚時可連表麵的相敬如賓都難做到呢。隻要這招使用好了,娘娘隻隔岸看戲就好。”
陸嬤嬤的話讓陳敏心裡猛的一咯噔。
可仔細想想,卻覺得也不無道理。
畢竟,哪個男人會嫌棄三妻四妾多,哪個男人能真的是柳下惠。
如此想著,陳敏笑著道:“隻是也不知哪家的姑娘合適呢。這若是身份太低,又豈會成為郡主的威脅。”
陳敏說著,心中愈發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這妾室若能和謝元姝相爭,生下子嗣,依著鳳陽大長公主對女兒的寵溺,不會不和韓礪離心。而隻要有了這個縫隙,那一切也就好辦了。
這退一萬步來說,即便不能和謝元姝相爭,可她隻要流露出任何的善妒和囂張跋扈,如今的韓礪,又豈會真的容忍她。
隻要心裡有了計較,那她同樣有機會得逞。
“娘娘,您可還記得那孟氏?之前不是有傳聞,鎮北王府老王妃,一直想中意她這個侄孫女嗎?之前許也隻是忌憚謝家,這孟氏才被接回了孟家。可如今,有了您的賜婚,這孟氏可不就為您所用了。就衝著鎮北王府老王妃和這侄孫女的關係,一定能讓韓謝兩家離心的。”
聽著陸嬤嬤的話,陳敏心中愈發是震驚了。可她不可否認,再沒有人比這孟氏更合適的。
卻在這時,有宮女進來回稟,“皇後娘娘,二姑娘給您遞了密信來。”
提及自己這個二妹,陳敏不免就有些頭痛。
自打皇上登基,她這二妹便嚷嚷著要回京來。
陳敏怎能不知道,她不甘心一輩子守寡。想借著她讓她擺脫如今的困境。
說實話,陳敏心中對她也不是沒有憐惜之情。可如今,她已經不是大皇子妃,而是中宮皇後,這做事情,必然是要考慮大局的。
依著韓家如今的如日中天,她這個時候,讓二妹另擇婚事。這不是讓韓家顏麵上難堪嗎?
即便這鎮北王府西府和東府一直不和,她也不好冒著這樣的危險,魯莽的接了陳瑩回京。
而此時的陳瑩,自打大皇子登基,她足足已經寫了五封密信給大姐姐。可至今,未得到坤寧宮的消息,這如何能不讓陳瑩不安。
韓慶死了,她和寧德公主一夜之間就成為了寡婦。可她不一樣,大姐姐如今是中宮皇後,大姐姐一定能解了她眼前這困局的。
可她沒想到,這足足五封密信,卻未等來大姐姐的應允。
所以說人生難測呢,誰能想到,韓慶就這樣死了。這會兒想一想她之前和寧德公主鬥成那樣,根本就和笑話一般。
“主子,前些日子寧德公主往郡主跟前去鬨騰了,可見,公主心中也是不甘的。”
聞言,陳瑩冷哼一聲:“她這樣鬨騰到郡主麵前,也真是愚蠢的很。不過徒讓人看了笑話罷了。她怕是也想不到自己會有今日吧,當初大婚她仗著自己公主的身份,沒少倨傲自傲。而今,我起碼還有大姐姐做依靠,她卻是再無任何的可能了。”
說著,她有些陰陽怪氣道:“她若是聰明,也該求到我跟前,可惜啊,她如今還看不清形勢,還再維持自己最後的自尊。可這自尊能當飯吃嗎?還真是蠢得很呢。”
西府這邊的各腹心思,謝元姝聽著,也頗為唏噓。
這五十步笑百步,陳瑩怎麼就不肯承認這一點呢?
陳敏確實是入主坤寧宮,可也正因為她如今是坤寧宮皇後娘娘,她又豈會真的沒有顧忌
的,護著她這個二妹。
可連這一點都看不透,可見,陳瑩真的是被大皇子登基的喜悅給衝昏頭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