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陳敏往慈安宮去的消息, 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一時間, 京城又生了不少流言蜚語。
要說這陳氏孤兒寡母, 這個時候突然摒棄前嫌著了鄭皇後, 這如何不是吧韓家和謝家再次推到風頭浪尖上, 畢竟誰都知道, 這陳敏是在謝元姝往坤寧宮吃茶之後,才往慈安宮去的。
所以,除了韓謝兩家的不臣之心之外, 更多的是關於謝元姝不給陳皇後體麵,故意羞辱陳皇後的流言蜚語。
如果不是因為重生一世,謝元姝聞著外頭如此大的動靜, 許就真的沉不住氣了。
可這會兒, 她卻完全把外頭的流言蜚語當作笑話來聽。
似乎,自己根本就不是主角。
“郡主, 世子爺過來了。”
這日, 謝元姝正看著戲本子, 便見丫鬟緩步進來回稟。
這些日子, 韓礪都在忙著新帝登基之事, 謝元姝不得不承認的是,固然韓家和謝家如今掌控了主動權, 可掰扯這麼多的事情,還是頗有些費神的。
這不, 看他一臉疲憊的走進來, 謝元姝便知道怕是宮裡又有新的動向了。
果然,她的猜測不錯,韓礪才進來,喝了一口茶,便把鄭皇後寫了信柬送到靖南王府,盧家,施家的事情告訴了她。
謝元姝聞言,神色也不由又些凝重。
“爺,靖南王府這次落荒而逃,可隻怕是仍不死心,畢竟,如今這天下到底是朱家的。若靖南王這個時候聯手兩廣盧家,允諾給盧家異姓王的尊榮,爺該如何?”
韓礪看她眉頭微簇,笑著抓了她的手,道:“這信柬我並未攔著。兩廣那邊的動靜我一直都派人盯著,這些日子,倭寇接連來侵犯。這個時候,盧家除非想真的徹底放棄兩廣的勢力,否則,不可能冒險北上。”
聽著他這番話,謝元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是啊,這點兒她早該想到的。
世子爺什麼時候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而自己方才竟然突然提了心,可見真的是關心則亂呢。
“小東西,笑什麼呢。”韓礪看她這般,寵溺的勾了勾她的鼻子。
謝元姝隻笑著看著他,半晌之後,開口道:“我們要個孩子吧。”
幾乎沒有猶豫,韓礪開口道:“好。”
看他如此爽快的答應,謝元姝微微有些詫異。
看她眼中的詫異,韓礪一把把她拽的坐在自己身上,笑著道
:“幼姝,這事兒即便你不說,我也早有此意。之前是怕你年紀小,我確實有擔心。如今,我們成婚也這麼長時間了,也時候了。”
謝元姝玩著他的手指,遲疑了下,到底還是開口道:“爺難道就不懷疑,我這個時候開口要孩子的用心?”
這話原謝元姝是不必要說的,畢竟有些事情,挑明了反倒是尷尬了。
可謝元姝卻還是說了,她不知道未來會如何,可此時此刻,她想儘可能的保持兩人之間的真誠。
而以韓礪的敏銳,怎會捕捉不到她言語間的意有所指。
“幼姝,我不管外頭是如何傳孟家的事情的,可我發誓,我韓礪的子嗣,必由你所出,絕不可能是他人。”
若是大皇子如今還在世,韓礪有千百種法子毀掉這樁婚事。可大皇子這樣就去了,這旨意又豈能更改。
對此,謝元姝從未逼迫韓礪冒著抗旨不尊的風險,博得自己的開心。
若是大皇子的旨意可以不遵守,那日後,等韓礪坐上那個位子,如何治理這天下。
何況,這江山易主,其中艱難自不用說。她又怎會在這個時候胡鬨。
隻讓謝元姝沒有想到的是,韓礪竟然會說這樣的話。
他的子嗣,皆由她所出,這等承諾,謝元姝怎能不震驚。
“幼姝,我也不瞞你,若我這一世未遇見你,娶的是彆的姑娘,許我不會有這樣的承諾。可我卻是遇上你,我不敢說韓家坐擁天下之後,我能滿足你所有的要求,可我敢說的是,在子嗣這一點上,我早有考慮。”
謝元姝看著他眼中的認真,眼睛微微有些濕潤。他能和自己這樣坦誠,這對她來說,就已經夠了。
時間這樣一日日過去,這國不可一日無君,是以,在操辦完大皇子喪事半個月後,皇長孫便在朝臣的簇擁下,登基了。
而讓大家詫異的是,朝堂上並未出現陳皇後的身影。
不用說,這必然是內閣和陳皇後掰扯多日的結果。
朝臣們認皇長孫為新帝,可未必願意看到,陳皇後效仿當年的鄭皇後。
何況,這祖宗的規矩,後宮不得乾政,如今讓一個女人出現在朝堂,文臣們第一個不同意。
對此,陳敏也早已經有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