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姨母突然往她慈安宮來,可見也是覺得她這招棋著實不錯。
很快,太皇太後緩步走進來。
鄭皇後還未來得及給太皇太後請安,隻聽啪的一聲,下一瞬,鄭皇後隻感覺臉頰火辣辣的,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就摔在了地上。
太皇太後老了,生這樣大的火,可見是氣急了。
鄭皇後受了這樣的屈辱,這會兒總算是晃過神來,姨母此番來,怕是來治罪自己的。
姨母為了保全淮安侯府,給淮安侯府留條後路,當真是蠢啊。
“姨母,您當我這樣機關算儘是為了什麼?若不是為了保住這朱家的天下,我何必這樣費儘心機。我如何能不知道,姨母這樣動怒,是怕因此激怒了韓家,讓淮安侯府沒有退路。”
“可我鬥膽問姨母一句,難道這朱家的江山和淮安侯府的安危比起來,這樣一文不值嗎?我再說句僭越的話,等姨母去了,這朱家的江山落入亂臣賊子之手,姨母如何麵對列祖列宗。”
被鄭皇後如此質問,若換做往日,太皇太後多就真的被問住了。
可如今,這才多久,乾清宮就換了兩位皇帝,這若不是朱家氣數已儘,又是什麼?
韓礪不趁機登上這個位子,那是他不願背負亂臣賊子的罵名,而這樣的耐心,朝臣和天下人也都看著。
豈是鄭皇後這樣雕蟲小技,就能讓他進退兩難的。
指望著靖南王府,兩廣盧家,東北施家來救駕。
且不提靖南王府這次被謝家韓家擊退,就盧家,施家,當初未舉起旗幟加入爭鬥,可見是天高皇帝遠,樂得當自己的土皇帝。
可這些鄭氏根本不願意正視,甚至是,她還當自己是當年的坤寧宮皇後,能有這樣大的麵子。
看著太皇太後眼中的嘲諷,鄭皇後怎能甘心,幾乎是歇斯底裡道:“姨母,我看不是我看不清,而是您太過怕事,根本連博一博的勇氣都沒有?”
話音剛落,鄭皇後突的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看著太皇太後,又道:“還是說,姨母今
個兒過來,其實就是要給攝政王一個交代的。用我的性命來讓攝政王息怒。”
看她歇斯底裡的樣子,太皇太後沒有否認,暗暗歎息一聲道:“鄭氏,這朱家江山氣數已儘,即便是哀家也無力回天。哀家如今能做的,也隻是保全朱家一絲血脈,皇帝若能順利禪位,哪怕一輩子都被軟禁在京城,起碼多少也能當個閒散王爺。可你,哪裡會顧及這些,隻想著自己能東山再起。你抬頭看看,這天下,還是當年朱家的天下嗎?你再不甘心,可你能攔得住天下大勢嗎?”
太皇太後的話幾乎是相當於默認了她今個兒來的目的了。
鄭皇後哈哈就笑了起來,笑的那樣瘋癲,口中更是喃喃自語道:“姨母要用我的性命,
讓韓家息怒,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天大的笑話。”
“你倒是給哀家一個饒恕你的理由?若哀家眼睜睜的看著你和陳氏自作聰明,哀家那才是真正的沒法和列祖列宗交代。起碼哀家如此,還能勉強保全朱家最後一絲血脈。也算是哀家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鄭氏,你彆怪哀家心狠,這都是命啊,哀家若有選擇,也不會下這樣的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