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卻要埋下這樣的隱患?!
見她眼神中的震驚和不知所措,太皇太後幽幽道:“好了,你回去吧。明個兒哀家就宣祈王入宮來商討禪位一事,這些年祈王府掌控宗人府,這禪位一事,自然不能少了祁王參與。”
今個兒太皇太後太讓陳氏震驚了,陳氏緩緩站起身,也沒敢多問,就緩步退了下去。
太皇太後一瞬不瞬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神色很是凝重。
景嬤嬤開口道:“娘娘,這太後娘娘也並非真的愚鈍,方才娘娘那番話,奴婢瞧著,太後娘娘也揣摩出您的深意了。”
太皇太後暗暗歎息一聲,拿起身側的茶水輕抿一口,幽幽道:“哀家隻希望,一切都在哀家的算計之內。這樣,總有一日,韓謝兩家會反目的,到時候,朱家的列祖列宗,也總該知道哀家的苦心謀劃的。這樣,哀家也不算是朱家的罪人了。”
因為這宮裡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太皇太後的身影瞧著難掩蕭索,可這一瞬間,太皇太後單薄的身軀卻給人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力量。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謝元姝才用過早膳沒多久,便有丫鬟進來回稟:“郡主,方才從宮裡傳來了消息,說是今個兒早朝有數位禦史同時參了鄭皇後。”
“說鄭皇後這樣的毒婦,萬不能入帝陵。成國公府也難逃數百條罪狀。”
聞著這消息,謝元姝絲毫都不詫異。這鄭氏一倒,這樣的結局,也算是預料之中。
她正要擺手讓那丫鬟下去,卻聽那丫鬟繼續道:“郡主,聽說退朝之後,太皇太後獨獨宣了老祁王往慈寧宮去。”
這老祁王向來最懂得如何明哲保身了,這京城接二連三的事情,老祁王最近都告病在家修養。今個兒卻去上了早朝,還被太皇太後宣召。
這必然是有要事要談。
謝元姝想及此,眉頭微微蹙起。
太皇太後會說什麼呢?難道是為了鄭皇後是否葬入皇陵之事?畢竟,她是太皇太後的外甥女,為了給她個死後哀榮,太皇太後請老祁王出麵,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太皇太後畢竟是老了,有惻隱之心,也不奇怪。
可雖有這樣的可能性,謝元姝還是覺得事情有些奇怪。
總覺得心裡有些不踏實。
而此時的慈寧宮裡,在昨個兒太皇太後讓自己往宮裡來一趟之後,老祁王這心裡就七上
八下的。直至早朝時,聽到禦史們彈劾鄭皇後,老祁王才多少是鬆了一口氣。
太皇太後為了保全鄭氏的死後哀榮,這也不奇怪。
可老祈王萬萬沒想到的是,太皇太後並非為了鄭氏之事。竟然是為了小皇帝禪位一事!
這,這!
老祁王怎麼能不知道,太皇太後這是故意拉祈王府下水。
見老祁王惱羞成怒的神色,太皇太後暗暗歎息一聲,道:“你和哀家也都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想必哀家也無需和你藏著掖著。”
老祁王不可置信的看著太皇太後,終於是開口道:“這禪位豈是非同小可之事?娘娘您
可曾想過,如何麵對地下的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