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第二天, 慈寧宮裡, 太皇太後對於老祁王往忠國公府從中周旋, 心裡又怎能不急。加之昨個兒老祈王並未往她宮裡遞消息進來, 她心裡便愈發忐忑不安了。
這謝家, 難不成真的對韓家如此衷心?
也因著此事, 太皇太後這一大早醒來, 就有些心不在焉,氣色瞧著比前幾日還差了許多。
這樣很快過了晌午,景嬤嬤正猶豫著要不要勸主子去小憩一會兒, 卻見宮女急急忙忙
進來回稟:“娘娘,方才從宮外傳了消息過來,說是鳳陽大長公主殿下邀老王爺往謝府去了。”
聞言, 太皇太後難掩激動的攥緊手中的帕子。
這若不是鳳陽大長公主已經入局, 又何以這麼快請老祈王往府邸去。
可見,她這一招是走對了。
想到如今謝家入局, 韓家即便獲得江山, 這江山也未必就能坐得穩, 太皇太後的心情便前所未有的暢快。
什麼一朝天子一朝臣, 就謝家這樣庇佑小皇帝, 和新帝沒有隔閡才怪。
而她,即便是死了, 也無愧於祖宗了。
如太皇太後所想,這日晚些時候, 老祈王果然入宮來了。
如今所有的一切事情都已經謀劃妥當, 怕再生變故,太皇太後當即決議,明個兒便由她和老祈王在朝堂上拋出皇上禪位的消息。
因為太過激動,太皇太後足足留老祈王吃了一盞茶。
“娘娘,這老祈王肯替您去和鳳陽大長公主殿下傳話,可見還記得自己身上留著的是朱家的血液。您便放心歇息吧,等明個兒朝堂上,有老祈王和您配合,您不會輸的。”
許也是因為景嬤嬤的寬慰,許也隻是因為這些日子太過疲憊了,如今好不容易看著韓家
謝家一個個馬上就要入局,太皇太後這晚竟然睡的格外的安穩。
天亮時,還是景嬤嬤叫醒了她。
太皇太後人老了,覺自然也少了,像今個兒這樣睡這麼沉,確實是鮮見。
景嬤嬤侍奉著自家主子淨麵梳妝,想到一會兒有一場硬仗要打,兩人誰都未打破眼前這寧靜。
這時,有宮女進來回稟道:“娘娘,太後娘娘過來給您請安了。”
自打那日太皇太後和陳敏長談後,這幾日陳敏一直都在自己的寢宮,一步不出。
今個兒肯一身盛裝往她慈寧宮來,可見也是知道再無彆的選擇了。
“兒臣給母後請安。”許是因為昨個兒徹夜未眠,陳敏瞧著臉色憔悴極了,再濃的妝容都遮蓋不住她的疲憊。
“正好,今個兒這樣的大日子,你自然和哀家一同往乾清宮去。”
太皇太後一邊說著,一邊招手讓她起來。
而朝堂這邊,老祈王接連兩次往謝家去,朝臣家早就生了不少揣測。
可即便是揣測,等大家看到太皇太後和陳太後緩步入殿,還是心裡猛的咯噔了一下。
這本朝的規矩,後宮不得乾政。可今個兒,太皇太後和陳太後卻打破了這個規矩,難不成,是要…
想到禪位兩字,大家的神色都有些凝重。
太皇太後把眾人的神色看在眼中,隻她等這一日已經很久了,她環視一周,幾乎沒有猶豫,拿出了明晃晃的聖旨。
什麼?怎麼會?
皇上竟然早留有禪位的旨意?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