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她到底哪裡配的上大哥?
之前因為郭家二少爺之事,謝雲菀雖然委屈,可她到底是國公府長房嫡出的姑娘,在蕭瑗麵前,她骨子裡的倨傲自傲幾乎是下意識的。這讓她如何接受,自己平日裡踩在腳底下,心中鄙夷的人,竟然成為她的大嫂。
她怎麼就那麼好命?
謝雲菀是說什麼都不會同意的。
“母親,這些年,因為您是爹爹的繼室,忍了多少委屈。若讓人知道寶桐成了國公府未來的世子夫人,豈不讓人覺得您軟弱可欺。您但凡有些氣性,也該攔著。”
紀氏何嘗心裡就痛快了,可為著這事兒,和老爺生了嫌隙,也惹得大長公主不喜,她如何會乾這樣的蠢事。
原她就有些不快,這會兒更是被謝雲菀搞得心頭一陣煩悶:“好了,大人的事情何時
輪得到你一個孩子插手!”
謝雲菀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心頭難受極了。
見此,紀氏暗暗歎息一聲,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也不是母親惱你,這些日子,你看看你做的事情,哪一件得了你爹爹的歡喜。你以為我心底就痛快了,可即便不痛快,不還得忍著。若非如此,這些年,你爹爹能這般敬著我,你祖母能把這掌家之權交給我。”
“人有時候總免不了忍些委屈的,切不能太過計較眼前的得失。寶桐做了世子爺的續弦又如何?不還得敬著我這婆婆,有老爺在,有你祖母在,她敢失了半分的規矩?怎你偏就容不下她?”
聽母親這麼說,謝雲菀整個人都好氣死了。
母親當真是愚鈍,怎就能把事情想得這麼簡單。
可她也知道,她再多說,必要惹了母親的訓斥,強壓下心中的不快,等她回了自個兒屋裡,伸手就要摔了牆角的花瓶。
伴雪手疾眼快的上前攔著,其他幾個丫鬟早已經嚇得跪在地上。
“姑娘,您便是生氣,也不該在這個時候,再惹了流言蜚語。大太太這些年恭順穩重,做什麼事情不是小心翼翼,這事兒既然大長公主和老爺都點了頭,大太太還能說一個不字?”
“大太太又如何會為了一個表姑娘,惹了大長公主和老爺不喜。奴婢說句不該說的,日後姑娘總是要出嫁的,誰做了未來的世子夫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謝雲菀就是氣不過,雖母親沒說,可她怎麼猜不出來,蕭瑗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想著攀大哥這高枝。以她對謝元姝的了解,這定是謝元姝在祖母麵前說了什麼,否則,蕭瑗哪來這麼大的臉。
謝雲菀氣的正是這個。
憑什麼,憑什麼她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肆意妄為,都敢插手長房的事情,祖母和爹爹竟然還縱著她。
謝元姝並不知謝雲菀因著寶桐的事情差點兒抓狂。
她前腳才從母親那裡回來,就有丫鬟進來傳話,說是太子殿下身邊的內侍小林子過來請安了。
謝元姝抿抿唇,想到東宮選妃那日,朱崇說他宮裡有上好的人參要送給她,她的眼神就冷了幾分。
“奴才給郡主請安。”
謝元姝有些走神,眼皮都沒抬,懶懶的靠在大紅色金絲迎枕上。
“之前郡主身子抱恙,太子爺很是擔心,這不,便差人開了庫房讓奴才親自把這上好
的人參送來。”小林子恭敬的回稟。
一旁,芷東緩步上前把東西收下,笑著道:“郡主大病初愈,身子有些懶散,回去回稟太子殿下,就說太子殿下的好意,我家郡主心領了。”
小林子不過是跑腿的,哪敢胡亂揣測,點頭就離開了。
芷東侍奉自家主子這麼久,如何不知,郡主這是故意給了太子殿下沒臉。
可為什麼呢?
這時,蕭瑗過來了。方才,她在門口瞅著了小林子的身影,早已知道是太子殿下差人給郡主送了上好的人參。
可讓她琢磨不透的是,郡主似乎看著並不高興。
芷東朝她搖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見她來了,謝元姝拽了她的手坐在旁邊,笑著把母親的態度告訴了她。
蕭瑗臉頰紅紅,有幾分不敢相信。
“郡主…”
謝元姝有幾分打趣道:“過不了多長時間,這郡主再叫不得了,該改口叫我小姑姑呢。”
原還有幾分感傷的蕭瑗被她逗得噗嗤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