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姝這會兒也剛回忠國公府。
當鳳陽大長公主聽說大皇子府邸隨處可見的違製之物時, 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謝元姝見狀, 輕聲道:“母親, 這左右也和我們謝家沒有關係。我倒也想過許可以提醒大皇子妃一句, 可到底是遲疑了。這紫禁城都是皇上的眼睛, 所以, 誰都可以提醒大皇子, 我們謝家,是絕對不可以。”
鳳陽大長公主暗暗歎息一聲:“也不知皇上的性子跟了誰,這樣不顧骨肉之情。大皇子又生性愚鈍, 也沒有人在旁看顧,這樣大的恩寵,也不知最終受不受得住。”
謝元姝親自遞了茶給母親, 附和道:“人都說大皇子愚鈍, 可我覺得這興許關鍵時刻會救他一命。皇上不喜大皇子,可如今肯給大皇子這樣的恩寵, 多少也是覺得大皇子的憨厚
, 感受到了些骨肉親情。其實大皇子什麼都不需要做, 比起太子殿下那些彎彎繞繞, 大皇子能一如既往的保持這樣的敦厚, 其實就已經很好了。”
鳳陽大長公主聽著,點了點頭。可心底對承平帝這樣的寡情, 這樣的猜忌之心,更多了些不喜。
這好在如今謝家暗中和鎮北王府聯盟, 否則, 就依著皇上的猜忌心,謝家即便是當年有從龍之功,要想全身而退,怕也難。
想到當初是幼姝提議和鎮北王府暗中結盟,她這心裡,便更多了些感慨。
謝元姝並不知道母親會想這些,陪著母親又說了會兒話之後,就回了自己的鳳昭院。
才剛回去,就聽芷青低聲回稟,“郡主,方才定國公府的二姑娘差人給您送來了請帖,說是她後日備了品茶宴,想邀郡主
前去。”
這個時候陳瑩邀請自己往定國公府去參加品茶宴,謝元姝倒沒有想到,她會有這樣大的膽子。
今個兒在大皇子府邸,她見著陳瑩時還覺得她無辜,她不會遷怒她。
可這會兒,她心底湧起一股怒意。
她知道了那樁醜事,瞞著自己不說,還邀她去定國公府,這不是幫、凶是什麼?
見郡主臉色不好,芷青低聲道:“郡主若是不想去,我這就打發人回了陳家姑娘。”
謝元姝卻是搖了搖頭,沉聲道:“她既有這樣的用心,我去就是了。”
一句話聽得芷東芷青兩個丫鬟都麵露疑惑。郡主這是怎麼了,方才還一副動怒的樣子,下一瞬,就又說要去了。
這樣的喜怒無常,倒也是鮮少有的。
芷東侍奉著謝元姝沐浴更衣,膳房那邊早已經備好了她最愛吃的杏仁酥和枇杷膏。
簡單的用了一些之後,謝元姝抬頭問芷東:“大哥回府了沒有?”
芷東笑著回稟:“國公爺半柱香前就回府了,這會兒正在書房呢。”
謝元姝想了想,便起身往前院書房去了。
芷東心頭一陣詫異,郡主行事愈發讓她琢磨不透了。
按說郡主一個姑娘家,到底有什麼事情需要往書房去找國公
爺。
很快,謝元姝就到了書房。
外頭守衛的人見是郡主,恭敬的進去回稟。
瞧著眼前的書房,謝元姝心裡頓時有些複雜。記憶中,小時候自己經常往這裡來。
謝敬聞著侍衛的回稟,猛的就起身往門口來。
見他臉上的焦急,謝元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上前挽著他的胳膊,笑道:“大哥,我也就是隨便過來走走。沒什麼大事的。”
等兩人走進書房,謝元姝瞧著屋裡立著的四盞燭燈,打趣道:“大哥,你這書房這些年竟然都沒什麼變化。這若是傳出去,定沒有人會相信的。”
聽她還有心情打趣自己,謝敬終於放下心來。
“大哥哪裡能和那些文人墨客相比,不過就是識幾個字,知道仁孝禮儀,所以這書房這樣最好,否則,倒被人笑話是在附庸風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