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府畢竟是宗親,莫說逢年過節了,便是平日裡,她也能見著宮裡的貴人。
而到時候隻要她暗暗謀劃,還怕不能得了太子殿下的心。
她這個時候已經想不了她和太子真的有了什麼,那也是一樁醜事,她又已經嫁入祈王府,即便是有了太子殿下的孩子,太
子殿下還敢娶她不成?
她隻知道,富貴險中求。
想著這個,她緊緊攥緊了手中的帕子。
看她諱莫如深的眸子,伴雪緩聲道:“姑娘,我們回去吧。這麼大的日頭,小心曬傷了您。”
鳳陽大長公主答應謝雲菀嫁給朱裕之事,很快便傳到了祁王府。
不管是祈王妃還是朱寶茹,都有些意外。她們還以為,謝家人多少因為謝雲菀落水一事,有些疑心。
祈王妃達成所願,心中自然歡喜,可想到女兒暗中算計謝雲菀落水之事,她還是不由有些後怕。
“寶茹,這京城不比在宣府,由著你的性子。日後做事切不
可這樣魯莽的。”
朱寶茹撇撇嘴,“母妃,我心裡有數著呢。這京城誰敢惹誰不敢惹,女兒這些年早就知道的。”
聽她這麼說,祈王妃有些啼笑皆非:“那你說說,哪個是你不敢惹的。”
朱寶茹看著母親,遲疑了下,開口道:“京城的貴女多的是,不管是郭家姑娘,鄭家姑娘,還是陳家姑娘,可哪一個又比得過姑母。”
一句話說的祈王妃也忍不住感慨一聲:“那日幸虧郡主沒揪著此事不放,否則,母妃這些日子可不都得替你提著心。”
朱寶茹笑了笑:“母妃,這京城誰不知道姑母和謝雲菀生了嫌隙。”
祈王妃拉了她的手上前,笑著道:“可再怎麼,那謝雲菀也
是謝家的姑娘。日後這樣危險的事情,你便是心中有什麼想法,也該知會母妃一聲。”
朱寶茹乖巧的點點頭。
見她這樣懂事,祈王妃又開口道:“聽說是菀丫頭親自跪求殿下成全此事,說來,也讓我心中頗有些疑惑。”
朱寶茹卻是絲毫都不覺得有什麼。
冷哼一聲,嘲諷道:“她自幼長在京城,哪裡想離京外嫁。如今又出了落水一事,她除了嫁給二哥,難道還有更好的選擇嗎?說來她也算不得愚鈍。”
祈王妃卻是想起今個兒紀氏聽她想撮合謝雲菀和兒子時那一臉惱羞成怒的樣子,不免嘀咕一句:“這若不是為了衝喜,不是因為高術士那番話,我還瞧不上她家閨女呢。哪裡輪到她在那裡嫌棄。”
說完,她又想起自己這兩個兒子,不由得心裡就有些煩悶。
大兒子朱澈自幼就請封為世子,身子健康,十六歲那年就大婚了。娶得是浙江總督姚家的姑娘。可惜,入門到現在,雖有過身孕,卻一個都沒平安生下來。這不,年初那會兒又懷上了,為了肚子裡的孩子能順利生下來,姚氏一直都躺在床上休養。彆說這府邸的庶務了,便是每日的晨昏定省她也都給免了。隻盼著能抱個大胖孫子。
這也是為什麼,朱寶茹回京的接風宴上,她並未露麵的原因。
至於二兒子,那就更是戳她的心窩了。若不是身子不好,也不至於婚事拖到現在。若不是因為這一樁樁的事情,她其實私心裡是瞧不上謝雲菀的。
命硬不說,還總是惹些麻煩事,這樣的人,若非不得已,她怎麼著都不會讓她做自己的兒媳的。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既然兩家都有這個意思,那婚期就得商量起來來。
隻是讓謝元姝詫異的是,祈王妃竟然想讓謝雲菀在太子大婚之前就過門。
“這一家人也不說兩家話,姚氏入門這麼些年,府邸連個子嗣都沒,這些年,年年往祠堂去祭祖,我這臉上彆提有多羞愧了。她這一胎雖又懷上了,日日在床上靜養,可不到最後一刻,誰能知道會怎麼。所以,我不免盼著菀丫頭能早些過門,若能生下個子嗣,對我們祁王府來說,算是天大的喜事了。”
祈王妃這番話聽得眾人無不感慨。
尤其謝元姝想到上一世,這姚氏似乎這一胎還是沒有保住。若為了這個,祈王妃的心思,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若依著上一世的軌跡發展,這朱裕她記得是娶了保定知府的嫡幼女甄氏。
似乎到她死,她都未聽說,祈王府誕下過子嗣。
當然了,既然她重活一世好多事情有了變數,祈王府也未必就會如上一世一樣。而且,這些也不是她能左右的。
她原以為,接下來的日子就是謝雲菀大婚,之後東宮大婚。
卻不想,這日她才剛用過午膳,就見芷東急急進來回稟:“郡主,不好了,聽說鎮北王府世子爺受傷了。”
謝元姝猛的站起身,“你說什麼?!”
她沒意識到的是,自己的指尖都在打顫。
芷東急急道:“說是世子爺回府的路上,有人暗中射了毒箭。這會兒,外頭都在傳呢。聽說宮裡也已經遣了禦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