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姝看著都要氣紅了臉的蕭瑗,笑道:“寶桐,不過就是聽曲兒。說來我還要感謝皇後娘娘呢。我也不想這樣呆在府中,任由外頭那些人揣測。我不用去打聽,就知道外頭那些人都以為我日日以淚洗麵,或者更不堪。借著這機會,我也可以讓大家看看,我沒那麼嬌弱。”
聽郡主這麼說,蕭瑗也忍不住點了點頭。
等她從鳳昭院出來,身邊的丫鬟春桃小聲道:“姑娘,您今個兒過來,大姑娘不會沒有
聞到消息。可她卻並未露麵,想必是因為她和祁王府二公子婚事的緣故。”
“她之前還壞心思的想借著這件事給姑娘難堪,怕是沒想到,她如今也巴著這門婚事了。”
“姑娘您也是知道的,大姑娘不想離京外嫁,就衝著這個,奴婢思尋著,那日她落水一事,未必就有那麼簡單。”
知道春桃是自己著想,蕭瑗當然不會怪她多嘴,可還是忍不住低斥了一句,“這些話日後莫要再提了。她即便是出嫁了,不管怎麼說也是這謝家的大姑奶奶,祈王府二公子是大太太的女婿,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樣的事情我們避嫌都來不及,哪裡還敢在這裡嚼舌根。”
春桃知道姑娘最是小心謹慎,也知道自己方才有些失言了,有些懊悔道:“是奴婢考慮不周,日後奴婢再不會這樣了。”
瑤光院
謝雲菀聽說蕭瑗已經出了府,有些煩躁的攪著手中的帕子。
伴雪上前緩緩勸著道:“姑娘,您今個兒做了半個多時辰的女紅,怕是累了吧,不如躺下休息一會兒。”
謝雲菀看著小心翼翼的伴雪,突然一股子沒來由的怒火更是湧了上來。
“我看她就是個沒臉沒皮的,待嫁閨中,不好好置辦嫁妝,偏偏跑我們謝家做什麼。這不是故意讓我氣不順嗎?”
雖她和朱裕的婚事是她自己求來的,可寶桐今個兒往府邸來,還是刺激到了她。
原先這婚事是寶桐避之不及的,而她,也拿這個給寶桐沒臉。何曾想,到頭來,她才是那個最灰頭灰臉的。
伴雪知道她是為了什麼動怒,可這日子還久著呢,一個是未來的世子夫人,一個是出嫁的姑奶奶,這離京了也就罷了,偏偏姑娘還是嫁入祁王府。日後,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姑娘若一直這樣耿耿於懷,日後,可怎麼辦呢。
這時,大太太身邊的丫鬟過來傳話,說是太太讓大姑娘過去一趟。
這些日子,謝雲菀雖也往母親身邊請安,可母女情分到底是不一樣了。
這眼瞅著她就要出嫁了,若依著往日裡母親對自己的恩寵,定會很舍不得她,恨不得她日日呆在沉香院。
可現在,她很快就要出嫁了,母親那邊比起張羅幾個月後大哥續弦之事,對她的婚事,卻不見那麼上心。
這也是為什麼祈王妃提出想讓她在太子大婚之前就過門,她並未反對的原因,畢竟比起
在祁王府當個二夫人,也比這樣日日在謝家不受人待見的好。
隻是,也不知母親今個兒特意叫自己過去是做什麼?
難不成是自己婚期漸近,母親還是存了惻隱之心,打算把自己手中的鋪子,錢莊給她,也不必記在嫁妝裡,這樣她也算是有些體己。
想到母親終歸還是疼自己的,謝雲菀沉香院去的路上,腳步都不由有些輕快起來。
而此時的大太太紀氏,卻是頭痛的揉著眉心。
“阮嬤嬤,你說她怎麼就這麼不知規矩。寶桐是她未來的大嫂,今個兒往府邸來,她怎麼就能這樣坐得住,連麵兒都不露。”
阮嬤嬤暗暗歎息一聲,尤其瞧著小案桌上太太方才清點自己手中的陪嫁,肯定也是想著給大姑娘體麵的。
誰成想,大姑娘又讓大太太跟著頭痛了。
“太太,奴婢覺得您還是得提點大姑娘幾句。大姑娘就算是年紀小,不懂事,可寶桐是她未來的大嫂,她這樣做,不是小孩子之間置氣,這若是這麼縱著她,等寶桐嫁給世子爺,世子爺難免覺得是您教導有失,才讓大姑娘這樣不敬寶桐這個大嫂。”
這些年,國公爺肯抬舉她,敬著她,不就是因為她凡事都想著世子爺,從不敢有任何的
逾越。
其實不用阮嬤嬤說,她也已經想好了,這事兒她斷然不能就這樣放任不管。
還有她那日在殿下和郡主麵前說女兒敬著寶桐這大嫂,準備給寶桐繡了百子圖,這話確實是說出去了,可她冷眼瞧著,菀丫頭卻遲遲未動手,這如何能讓她不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