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這樣想著,卻聽謝元姝冷笑一聲,道:“大嫂,菀丫頭如今先是祁王府的二少夫人
,之後才是我們謝家出嫁的姑奶奶。可這事兒,彆人忍得了,我斷然忍不住的。”
“菀丫頭想這樣自取其辱,那是她的事兒。可三日後回門那日,她和朱裕休想進我們謝家的門。左右,我們謝家也因此被推到風頭浪尖上,可也正因為如此,才斷然不能再讓人看我們謝家的笑話。”
“我們謝家以軍功起家,幾位哥哥都是鐵骨錚錚,斷然沒有彆人打了右臉,自己又把左臉湊上前的事情。”
紀氏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被謝元姝這話直接嚇得怔在了那裡。
可她又挑不出郡主的錯來。
郡主的話,雖說孩子氣一些,也跋扈一些,可確實是謝家如何能丟的起這臉。
祁王府這樣不顧及謝家的臉麵,難不成回門那日她這當嶽母的還強撐著嘴角的笑容,招
待朱裕這女婿,合家歡快不成。
她捫心自問,自己拉不下這臉麵來。
鳳陽大長公主見女兒氣勢洶洶,如紀氏一樣,初還有些被她嚇到,覺得她太孩子氣。可仔細一想,確實也不能讓祁王府這樣目中無人。
褚嬤嬤見殿下眉頭緊蹙,斟酌了下,便道:“老奴倒是覺得,郡主的話,也未嘗沒有道
理。畢竟是他祁王府先沒禮的,我們謝家,若還佯裝一切沒有發生,豈不讓人笑話。殿下何曾有過這樣沒臉的時候。”
謝元姝也勸道:“母親,您彆覺得女兒是在使小性子,畢竟先是那祁王府的人失禮在先,也不能怪我們謝家不給這姑爺麵子。”
鳳陽大長公主暗暗歎息一聲,擺擺手,“罷了,你們都退下吧。這事兒,讓我想想。”
知道母親一時間肯定覺得她方才所說有些大膽,可謝元姝卻知道,若幾個哥哥知道,定也會同意她這麼做的。
謝家門前的牌匾,可不是讓彆人隨意踐踏的。
即便對方,是祁王府也不成。
而此時的坤寧宮裡,鄭皇後聽說昭華大長公主送了請安折子到禦前,不由有些驚訝,“
昭華大長公主要回京省親?”
不怪鄭皇後這樣驚訝,實在是昭華大長公主年歲已高,此番回京更是舟車勞累,身子骨如何能撐得住。
賴嬤嬤恭敬道:“殿下這是要故意惡心那孟老夫人呢。說是借著鎮北王入京參加太子殿下大婚一事,一同回京。”
鄭皇後腦子轉的極快,喃喃道:“這鎮北王如何能答應?”
昭華大長公主這是想讓鎮北王奉她入京呢,饒是鄭皇後平日裡做過不少肮臟的事情,可瞧著昭華大長公主這行事作風,還是不由有些驚訝。
“可不是嘛,娘娘,昭華大長公主雖當初是養在淑貴妃膝下,可您看看城南的公主府,比起鳳陽大長公主殿下的公主府,雖是規製小了些,可景色卻是極美的。”
鄭皇後知道這地,沉默半晌,緩緩道:“按說昭華大長公主離京也這麼些年了,她也不是真正的皇親國戚,如今裴家又失勢,皇上也該動心思把這公主府給收回來了。不管是賜給朝臣,還是彆的什麼用。可也怪了,皇上竟然一直都沒有動靜。”
賴嬤嬤緩聲道:“皇上必定是顧忌著太、祖爺吧。”
皇上的心思,哪裡是那麼好猜的,鄭皇後也不為難自己,又道:“昭華大長公主此番入京,本宮看不單單是為了省親。難不成,她是想替裴家在皇上麵前說話。還是說,還打了
什麼彆的心思。”
鄭皇後的話才說完,就見梁禺順弓著身子走了進來,“娘娘,您的密信。”
鄭皇後微微蹙眉,有些糊塗。
“是昭華大長公主暗中差人送來的。”
哦?
鄭皇後心中更是疑惑。
梁禺順恭敬的把信箋呈上前。
待鄭皇後打開,看著手中的白紙黑字時,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