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 奴婢差人打聽過了, 除了郭二姑娘, 祁王府朱二姑娘, 皇後娘娘還邀了大姑娘還有寶桐姑娘往坤寧宮去。”
說完, 芷東忍不住有些唏噓, “這往日裡, 這樣的場合哪裡會少了陳家二姑娘和鄭姑娘,可現在,一個在定國公老夫人跟前侍疾, 一個成了太子良娣,這誰能想得到呢。”
聽說皇後還邀了謝雲菀往宮裡去,謝元姝眼中閃過一些嘲諷, “如今這闔宮內外誰不知道菀丫頭不得朱裕的喜歡, 大婚這麼多日子,還是清白之身。皇後娘娘不會不知道此事, 可還是讓菀丫頭入宮去, 你說, 皇後娘娘到底是為了什麼?”
芷東也有些疑惑。
難不成皇後娘娘是故意借著此事讓謝家難堪。
若真是這樣, 皇後娘娘也太小家子氣了吧。
這自打施家, 盧家,靖南王世子相繼入京, 坊間早有了些流言蜚語,說是這幾家人都有求娶郡主的心思。
可若真是為了求娶郡主, 這宴該是大長公主殿下親自設了, 邀了諸位公子往忠國公府來才是。怎麼就輪到皇後娘娘這樣心急了。
很快到了第二天,謝元姝往鶴安院去用早膳,才聽說昨個兒皇後娘娘還給母親下了帖子,說是想讓母親也往宮裡熱鬨熱鬨。
聽著這消息謝元姝忍不住就有些動怒,“她怎麼就這麼大的臉,明顯就沒把母親放在眼中。”
鳳陽大長公主當然不會如了鄭皇後的心思,借口自己身子微恙,說是不便往宮裡去。
因著這事兒,直到謝元姝到了宮門口,下了馬車,心裡還是有些慍怒。
蕭瑗早就在宮門口等著了,這幾日外頭可都在傳郡主未來的夫婿會從施家,盧家,還有靖南王世子爺之中挑選。饒是蕭瑗這些日子宅在府邸置辦嫁妝,也有所耳聞。
她如何能不心急。
這不,今個兒好不容易見著郡主,她便急急的走了上前。
“郡主,皇上還真打了主意給你直接賜婚不成?”
謝元姝挽著她的手,低聲道:“你放心,這事兒不會如了皇上的願的。此番我入宮來,也不過是讓皇上覺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罷了。”
郡主從來都不會說沒把握的事情,蕭瑗聽了,多少是安心了一些。
她也沒多問,雖然知道郡主有事瞞了自己,可也知道,郡主怕也是因為謹慎行事,才沒說出來的。
她隻有盼著郡主好的,又怎麼可能因為這點兒事情,和郡主生了嫌隙。
謝元姝也知道她的性子,眼裡也忍不住有了笑意,“寶桐,還是你最好。”
突如其來的話讓蕭瑗不免有些紅了臉,“郡主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來了。”
見她害羞的樣子,謝元姝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也因為這個小插曲,等兩人到了坤寧宮時,謝元姝嘴角帶著笑意,鄭皇後看在眼中,心裡安心了不少。
謝家人不蠢,不會揣摩不到她今個兒設宴是因為什麼,也因為她的自作主張,鳳陽大長
公主今個兒並未出席。可比起鳳陽大長公主的慍怒,她瞧著謝元姝也不過是個懵懂的姑娘家。
而她也差人去查過了,那盧家公子生的一表人才,溫文爾雅,她暗自思尋著,謝元姝不定就真的看上了盧家公子呢。
謝元姝當然知道鄭皇後在不著痕跡的打量著自己,她故意拿起桌上的君山銀針輕抿一口,又裝作沒心沒肺的樣子,和蕭瑗低語著。
寧德公主和郭蓁坐在不遠處,看著謝元姝眼中的笑意,她忍不住冷哼一聲。
她這幾日也聽到了些傳聞,說是施家,盧家,還有靖南王世子爺有心求娶姑母。而父皇更中意盧家公子,因著這個,還暗中給盧家送了密信。
聞著這消息,寧德公主彆提有多開心了。
往日裡,她因為父皇對姑母的偏寵,心裡彆提有多羨慕嫉妒恨了。可現在看著眼前這情景,也覺得不過如此。
父皇若真寵著姑母,又怎麼舍得讓她外嫁。還是兩廣那麼遠的地方。
寧德公主心裡得意著,忍不住就和郭蓁嘀咕起來,“蓁姐姐,你說她也太會裝腔作勢了,今個兒母後坤寧宮設宴,我就不信她心裡不知道母後打的什麼主意。可她竟然還能笑得出來。我看啊,她心裡也慌的很呢,隻是往日裡居高自傲慣了,才偽裝的如往日一樣罷了
。”
郭蓁眼中閃過一些不讚同,道:“公主慎言。郡主畢竟是長輩,你這樣說,小心被人聽了去。”
寧德公主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不覺就有些動怒,心道,你們可真會裝。一個個的,都知道怎麼裝聾作啞了。
許是有些不爽郭蓁這樣不給自己臉麵,從不懂得恭維自己,反倒是次次提醒她謹言慎行,寧德公主便壞心眼兒道:“蓁姐姐說這話,該不是和姑母感同身受吧。”
說著,嘲諷的目光看著郭蓁,又道:“我就納悶了,靖南王世子爺也有心求娶姑母,你非但不動怒,不覺得尷尬,還替她說話。我看你真的是瘋了。”
聞言,郭蓁身子猛地一僵,可眼中卻滿是疑惑,“公主這番話,我怎麼聽不懂。靖南王世子爺求娶郡主,和我有什麼關係?”
寧德公主也微微怔了怔,可看她又不像是裝出來的,心裡暗道難道她還不知母後想她把許給靖南王世子爺,難道淮安侯夫人至今都未和她提及。
這麼想著,寧德公主不由神色有些訕訕,也怪自己方才嘴太快了,怎麼就說出來了呢?
看她這神色,郭蓁愈發不安起來。
她這幾日其實已經發覺了幾分怪異,母親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就是伺候她的丫鬟,也像是藏了什麼事兒。
她仔細的琢磨著寧德公主方才的話,下一瞬,眼中閃過一些不可置信,怎麼會,不會的,若真是她想的那樣,她怎麼丁點兒都沒有聽到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