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皇後確實也沒覺得這是多大的事情,淡淡道:“顧氏還是得早些誕下子嗣的好。這樣,太子的地位就更穩了。”
說罷,她又道:“去交代太醫院的人,弄些湯藥給太子妃養養身子,這樣也容易受、孕。”
賴嬤嬤心中微微有些詫異,這太子大婚才多長時間,就需要
用這些湯藥了?
這一般不是那些久未有身孕的女子,才會想的法子嗎?
皇後娘娘這樣做,多少是有些心急了。
若是被彆人知道了,豈不又惹了流言蜚語。
可她這當奴才的,又不好多說什麼。皇後娘娘盼著能早日有了皇孫,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時,有宮女進來傳話,“娘娘,昭華大長公主殿下差人送了信箋。”
鄭皇後頗有些詫異,方才在慈寧宮裡,若真有什麼事情,昭華大長公主也該提及的。
可她沒有提及,難不成是有什麼顧忌。
她萬萬沒有想到,昭華大長公主竟然是為了那裴氏而來。
看她震怒的樣子,賴嬤嬤忙道:“娘娘,殿下可是在信中說了什麼?”
鄭皇後一把撕碎手中的信,恨恨道:“她怎敢!怎敢在這件事上求本宮!”
“裴氏畢竟和太子議過婚,雖沒能如願入了東宮,那也是太子的女人。這樣一輩子青燈常伴,難不成還委屈她了?”
“可她竟敢為了這裴氏求到本宮麵前來,說什麼想讓裴氏跟著她往西北,承歡膝下。她到底哪來的這麼大的膽子,敢和本宮開這個口!”
賴嬤嬤聽著,也一臉的驚訝。
可她又覺得,昭華大長公主不至於真的就為了護著裴氏。
昭華大長公主如此知道利益的人,怎麼可能單單隻是因為憐惜這侄孫女。
“娘娘,您先彆動怒,奴婢估摸著殿下怕是因為裴家,才和您開了這個口的。”
鄭皇後冷哼一聲:“她一個出嫁多年的姑奶奶了,隻怕是手伸的太長了些。”
可嘴上雖這樣說著,她心中也覺得,昭華大長公主怕是真的想借此讓裴家東山再起。
真是個老狐狸!鄭皇後心中忍不住嘀咕道。
賴嬤嬤深知皇後娘娘不會因為這事兒真的給了昭華大長公主沒臉,她日後還要倚重昭華大長公主和韓家三少爺,便是那寧夏總兵戚家,也少不了昭華大長公主從中周旋。
想必這也是為什麼,昭華大長公主敢和娘娘開這個口。
“娘娘,這裴氏說到底也無足輕重,奴婢覺得您萬沒必要因為這個,讓昭華大長公主和您生了嫌隙。昭華大長公主有所求,也未必是壞事。這古往今來,利益的結合才是最可靠的。若昭華大長公主無所求,您才需要擔心呢。”
鄭皇後輕輕點了點頭,可心中仍然還是有些不甘。
在鄭皇後和賴嬤嬤說話的這會兒,寧德公主也回了宮。
隻她才剛回宮,便見身邊侍奉的宮女急急跑了過來,“公主,不好了,不好了。”
寧德公主是知道今個兒昭華大長公主入宮來的事情的,還當是昭華大長公主和鳳陽大長公主掐起來了。
她完全沒想到,竟然會是因為自己的婚事。
宮女阿如急急回稟道:“公主,今個兒昭華大長公主往慈寧
宮去,聽說皇上下了旨意,要把您許給韓家三少爺。”
仿若是被一道驚雷給擊中了,寧德公主瞪大雙眼,氣急道:“你這賤婢!母後向來寵著我,又怎麼會真的舍得我嫁去西北!”
說完,她急急就去找淳嬪去了。
見她氣急敗壞的闖進來,淳嬪也不由紅了眼睛。
看著這樣的母妃,寧德公主如何不知,方才那宮女,沒有騙她。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母妃,哽咽道:“母妃,怎麼會這樣?怎麼好端端的,父皇會把我指給韓家三公子?”
說罷,心中一陣怒火席來,她氣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就甩在了地上。
淳嬪雖知道她會鬨騰,可看著她這樣,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皇上忌憚韓家在西北的勢力,想著讓韓慶和韓礪相爭。”
寧德公主雙腿一軟,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看她這樣,淳嬪猛地一把把她摟在懷裡,“不怕,不怕。事情不會是你想的那樣。你父皇雖想除掉韓家,可皇後娘娘卻需要韓家和寧夏總兵戚家替她和太子效力,所以,不會像你想的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