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世間可憐的女子又哪裡會少,如今連太後娘娘都庇護不了郭蓁,她又怎麼可能由得了自己。
畢竟謝元姝輩分最高,眾人下了馬車後,相繼給謝元姝請安問好。
隻寧德公主,態度敷衍。
一旁,虞箬的臉都要嚇白了。她雖知道寧德公主被皇後娘娘寵壞了,可這樣眾目睽睽之下,她竟敢這樣對郡主失禮!
謝元姝笑了笑,沒當一回事,轉身往後院走去。
身後,寧德公主看著郭蓁,嘲諷的勾勾唇角,“蓁姐姐,姑
母身份再高,可如今靖南王世子爺都要求娶姑母,你怎麼還能心平氣和的和她請安的。”
郭蓁原本做了好多的心理建設,這會兒被寧德公主這麼一嚷嚷,臉上瞬間一片難堪。
可這麼多人在,她也不好發作,隻腳下加快幾步,不願意和寧德公主一塊。
寧德公主險些氣炸了,當真是好心當了驢肝肺。
謝元姝也聞著了後麵的動靜,差點兒沒笑出來。
很快,幾人到了後院。雖說從皇城到這裡也沒多長時間,可盧潛還是周到了給每位姑娘安排了內室。
謝元姝也沒閒情寒暄,直接就甩下幾人往自己院裡去了。
寧德公主腮幫子鼓鼓,“蓁姐姐,你看她,怎麼就這樣高傲
!”
有了方才那個小插曲,郭蓁不悅的看她一眼,徑直也往自己院子走去。
寧德公主更是氣的跺腳。
唯虞箬小心翼翼的拽了拽她的袖子,喃喃道:“公主,您要不也休息一會兒。”
寧德公主狠狠瞪她一眼,可也隻能氣呼呼的回了自己的住處。
“姑娘,寧德公主也太不懂事了,今個兒靖南王世子爺也在,她卻那樣給郭家二姑娘沒臉,這樣沒有教養,當真不像淳嬪娘娘小心翼翼的性子。”
話才說完,就有丫鬟進來回稟,“郡主,韓家三少爺和成國公府世子爺也到了。這會兒正在前院呢。”
聽著丫鬟的回稟,謝元姝冷哼一聲:“這韓礪倒是個沉得住氣的,寧德公主那樣給他難堪,他今個兒都能臉不紅心不跳的來赴宴。”
芷東早已經倒了茶遞上前,“郡主,這韓家三少爺再得昭華大長公主寵愛,如何能越得過世子爺去?他能娶了公主,也不過是想借皇家的勢。這再大的委屈,在利益麵前,又算的了什麼。”
謝元姝聽著芷東這話,噗嗤一笑,打趣她道:“你這丫頭,如今說起話來,也頭頭是道嘛。”
芷東笑著道:“奴婢日日侍奉郡主身邊,這便是再愚笨,也能琢磨出一些的。”
說完,芷東又道:“這盧家公子倒也厲害,才入京多久,就能有這麼多人赴宴。可見是個八麵玲瓏的。”
正說著,隻聽外麵一個人影閃過,等芷東回過神來,頓時有些傻了。
這韓家世子爺,怎麼這樣神出鬼沒的。
謝元姝其實早料到他會過來,親自遞了茶給他。
見狀,芷東給屋裡侍奉的丫鬟使了個眼色,緩步退了出去。
“幼姝,常安已經把京城都查遍了,那賭、場老板隻怕是已經被滅、口了。”
謝元姝似笑非笑道:“死了也好,也省的再起風波。”
韓礪不笨,很快就從她言語間捕捉到了東西,在他眼中,她高傲,膽大,似乎從來沒有顧忌。
可現在,他卻看到了她的另一麵。
不用想,她肯定是對大太太紀氏手軟了。
可這樣的她,在他看來,其實不是軟弱,反倒是另一種堅強。
見他這樣看著自己,謝元姝伸手捶了他一下,“你怎麼這樣看著我?”
韓礪抓了她的手在掌心,笑著道:“真是不容易,我入京這麼長時間了,才看到你的這一麵。”
謝元姝如何能不知他在說什麼,感慨道:“大嫂因著謝雲菀的事情,戰戰兢兢。其實,她又何其無辜。她寧願手上沾血,也不想弄得闔家不寧。我又如何能真的怪她?”
韓礪聞言,一把把她摟在懷裡,“多行不義必自斃,謝大姑娘這樣自作聰明,總有一天,老天會收拾她的。你無需把這個放在心上。”
老天會收拾她?
重活一世,謝元姝不信天,不信地,隻相信自己。
韓礪卻未料到她眼眸中閃過的一絲冷厲,繼續道:“盧家公子這次設宴,倒是真的費心了。”
謝元姝不免失笑,揶揄的看著他,“世子爺可是吃味了?”
韓礪不經失笑,“區區一個盧潛,本世子爺何足畏懼!”
謝元姝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自恃,笑罵他一句,“世子爺還是趕快往前院去吧,時間長了,不免惹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