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嫌隙,怕是和當年鄭皇後逼的穆氏避居長春宮一樣,讓他夜不夢寐了。
此時的沉香院
大太太紀氏卻根本沒有心思理會阿穆爾丹帥兵南下的事情。
她之前也是心中氣不過,才打發了阮嬤嬤去查當年的事情。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阮嬤嬤竟然真的查到了些東西。
“太太,那日寺中人說就我們謝家一家人借宿。可奴婢打聽過了,等您走之後不過兩日的功夫,一個叫莫安的僧人就消失了。這原也不是什麼大事,可奴婢差去打聽的人,特意尋了還活著的幾個僧人,說是這莫安不守戒律,該犯的戒都犯過了。主持也是看他虔心悔過,才繼續留了他在寺廟的。可沒想到,他卻突然消失了。”
紀氏感覺自己的心噗通噗通跳個不停,好半晌才開口道:“讓人繼續查,一定要查到這叫莫安的僧人。”
雖說現在還沒查清所有,可紀氏卻有直覺,這件事情不會這樣簡單。
這莫安,何以在她離開寺廟第三日就消失了呢?這件事情,不會這樣簡單的。
出家之人,若敢破戒,那還有什麼是不敢做的。
想到這樣的可能性,紀氏緊緊攥緊了手中的帕子,不由哽咽出聲:“若真是他做了什麼,換走了我的孩子。阮嬤嬤,也不知那苦命的孩子,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阮嬤嬤雖這會兒也下不了這定論,大姑娘一定就是這莫安動了手腳。
可事情查到這裡,是誰都會起了這疑心的。
她輕聲寬慰主子道:“太太,這莫安做了這樣瞞天過海的事情,想來那孩子,應該還是活著呢。即便這些年受了苦,可我相信,這許也是老天爺給您的一次機會。否則,何以引了您去徹查此事。”
紀氏心中如何能不難過。
想到自己這些年對謝雲菀的恩寵,又想到若真是莫安使了什麼手段,把孩子給掉包了,
她如何能不遷怒到謝雲菀身上。
本該是她的孩子享受的榮寵,偏偏卻讓這孽種奪了去。
她享受了榮寵也就罷了,還惹出這麼多的是非,讓她這樣戰戰兢兢。
“這事兒先彆讓母親和郡主知曉,也省的大家都提著心。”沉默半晌之後,紀氏緩緩叮囑阮嬤嬤道。
阮嬤嬤點了點頭,“太太放心,奴婢知道輕重的。”
昭華大長公主府
聞著阿穆爾丹帥兵南下的消息,昭華大長公主不由一陣心驚。
這阿穆爾丹的她是知道的,自打兩年前被鎮北王攻打的節節敗退,之後除了在邊、境時
不時的侵、擾,也未敢大規模出兵。
可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他聯合其他十幾個部落,放棄前嫌,這對於昭華大長公主來說,如何能氣得過。
皇上給了她這麼大的體麵,她原以為鎮北王這次勢必灰溜溜離開京城。
可誰能想到,一道戰報傳來,他又再次成了皇上的肱股之臣。
不行,絕對不能任由他再次立了戰功的。
若傳出他的韓家軍擊敗阿穆爾丹及其他十幾個部落,那他在西北的地位,便再無人能比肩。
不可以,絕對不能這樣的。
楊嬤嬤看著自家主子眼中的冷意,心中微微一顫,遲疑了下,試探道:“殿下,這阿穆爾丹集結這麼多部落,可是來勢洶洶。您這個時候,難不成想借此除掉王爺,讓三少爺取而代之?”
楊嬤嬤說完這番話,心中都要嚇壞了。
這事兒可不能糊塗。
三少爺雖說有殿下寵著,可如何比得過鎮北王帶兵打仗的經驗,何況,三少爺隻懂得紙上談兵,這若是真的殿下打這樣的主意,阿穆爾丹順利南下,可就是後悔都來不及了。
昭華大長公主也有些猶豫,可她不蠢,這些年鎮北王替皇上守著西北,若不是有鎮北王手下那數十萬精銳,忠心耿耿,彆說西北不保,怕是都能打入紫禁城。
所以,昭華大長公主即便行動,即便很不甘心放過這樣的機會,也不敢貿然行動的。
隻她心中到底是覺得不爽,怎麼偏偏,偏偏這個時候生了這樣得意外。
難不成,連老天爺也在幫著鎮北王。
“殿下,這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王爺這次若真的立功,皇上隻怕對他更為忌憚。對我們來說,也未必不是好的機會。皇上越心急,便會越發支持三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