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窮。
何況,鎮北王膝下還有個庶子,這些年也頗得鎮北王倚重。
若他選擇不破不立,這朱家的江山,不穩啊。
“娘娘,現在可怎麼辦?昭華大長公主當真能有這樣的膽子?不會吧?她唯娘娘之命是從,她怎敢這樣背著娘娘…”
賴嬤嬤越說越心驚。
這時,又有宮女急急進來回稟,“娘娘,方才韓家世子爺在東暖閣禦前請旨,想讓皇上把永昭郡主指給他做世子妃。”
聞著這消息,鄭皇後差點兒有些站不穩。
怎麼會這樣?
韓礪怎有這樣的膽子,敢這樣逼迫皇上賜婚?
可話雖如此,鄭皇後如何能不知,韓礪這一招,確實是因為鎮北王遇刺,故意為難皇上。
這闔宮內外誰不知道皇上有心把永昭郡主指給盧家公子,上次郡主更是為了盧家公子當
眾給了太子沒臉。這婚事,也隻差最後一步了。
可韓礪卻橫插一杆,可見,他是故意為之的。
鄭皇後從不懷疑他早就對永昭郡主有了愛慕的心思,若他早有這樣的心思,他也不至於這麼長時間按兵不動。
可他如今這樣做,可見是被激怒了。
而他倚仗的,更是鎮北王手下數十萬精銳。
他畢竟是鎮北王府的世子,這樣逼到禦前,皇上若是不允,那便是不給韓家交代,鎮北王聞著消息,定然會有所舉動。
而他,既然敢這麼做,也就是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若皇上一怒之下處決了他,更是給韓家借口,打入紫禁城。
鄭皇後玩、弄權、術這麼多年,這個時候,也不得不佩服韓礪的膽魄。
東暖閣
承平帝冷冷的看著韓礪,幾乎是咬牙切齒道:“方才的話,你再說一遍!”
韓礪跪在地上,一臉的堅定,似乎根本不知自己此舉有多危險。
隻聽他一字一頓道:“微臣懇請皇上把永昭郡主指給我為妻。”
承平帝氣極反笑,轉著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半晌才開口又道:“你這小子,倒是個膽大的!”
話已至此,誰能不知,承平帝已經做了讓步。
可他除此之外,又如何能有彆的選擇。
他若不允,那便是不給鎮北王府一個交代。可他心中如何能不動怒。
自打他坐上這個位子以來,可是鮮少有過這樣的被動了,更何況,還是被逼著賜婚。
韓礪當真是給他出了個難題呢,他若不允,那鎮北王手中數十萬精銳,若是趁著阿穆爾
丹南下,選擇結盟,互相劃分利益,這朱家的江山,隻怕要在他手中不保了。
他如何能冒這樣的險。
他怎敢這樣置江山社稷於不顧。
隻是可惜了,可惜他機關算儘,想要讓謝家和盧家相爭,竟然到頭來是這樣的結局。
唯一讓他有些欣慰的是,就衝著幼姝那日因著盧家公子對太子動了怒,可見幼姝早就對盧家公子心有所屬。她又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即便他指婚,隻怕這兩人也很難做到相敬如賓。
如此一來,倒也不算是全然便宜了韓家。
而謝家人又那樣寵著幼姝,便是仗著這個,謝家和韓家,隻怕也不會因為聯姻而相互勾、結。
可讓承平帝更耿耿於懷的是,到底是誰,對鎮北王下了這毒手?
他雖也很不甘心鎮北王借著這次攻打阿穆爾丹,再次立功,穩固自己的位子,可他為了江山社稷,也暫且隻能忍了。
而除了他,會是誰,這樣沉不住氣?
皇後?
承平帝心中暗暗歎息一聲,不會的,她沒這麼大的膽子。她便是為了太子,也不會這樣拎不清。
而唯一的可能,就唯有昭華大長公主了。
她莫不是倚仗著有戚家在,以為就能徹底扳回一局?
想到這樣的可能,承平帝眼神一陣陰冷,可這個時候,他又能如何?他即便心中覺得昭華大長公主此舉愚蠢至極,也得留著這棋子的。
這樣沉默半晌之後,承平帝似笑非笑的看著韓礪,開口道:“罷了,朕便準了你的求旨。隻是,幼姝這孩子,性子驕縱,被朕寵壞了,前些日子為了盧家公子,都能當麵給太子難堪,她若做了你的世子妃,隻怕你們兩人,還有的磨呢。”
承平帝這話,當然是故意讓韓礪現在就對謝元姝心存嫌隙了。
可他萬萬想不到的是,他這樣的做法,在韓礪眼中,不過是個笑話罷了。